&esp;&esp;子车谒不答，东风忽然福至心灵，领悟道：“你在山上同我讲那些事情，也是故意的，对不对？要是我不知道，兴许还会惜命一点，答应你们。但我知道你们害死封情师弟，就不共戴天了，是么？”

&esp;&esp;子车谒微微颔首，又说：“其实我不讲，你也不会情愿的。”

&esp;&esp;东风自嘲似的说道：“你们好像一个比一个懂我。”

&esp;&esp;看他喝完水，子车谒伸出手说：“水囊还回来罢。”

&esp;&esp;东风又嘲笑道：“一个软绵绵的水囊，什么都做不了，也要防着我。”还是把水囊交还回去。子车谒摇着轮椅出门，到了外面，回头笑道：“是瞧得起你，才要这样防着呢。”

&esp;&esp;囚室密不透风，又不见光。东风以为自己过两日才死，其实距他被关进来，已经过足一日一夜，又到新一天的拂晓了。

&esp;&esp;天色尚黑，封笑寒还沉沉地睡着。夫人元碧害怕吵醒他，轻手轻脚地换了外衣。一开屋门，就被清早山风吹得打个哆嗦。她回去穿了大氅，戴上斗笠，准备下山买花。

&esp;&esp;快到山脚的时候，施怀站在路中央，踱来踱去，好像很焦急。一看到她，施怀招手道：“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