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肯定走了好一会了。张鬼方大急,瞌睡也吓跑了,一骨碌坐起来,低声叫道:“东风,东风!”
&esp;&esp;没听见回答。张鬼方跳下床,点了油灯。榻上没有人,小矮几前面,窗前,没有人。
&esp;&esp;东风的鞋子袜子,一齐穿走了。张鬼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提灯走到书桌前面。桌上倒也没有留信。张鬼方松了一口气,又想:“是不是来了贼?”抄起长刀,撒腿跑到屋外。
&esp;&esp;油灯一下就被打熄了。但张鬼方依稀看见屋顶上有个人影,坐在窄窄的屋脊上,手里拿着一柄长剑。张鬼方抱着刀,静悄悄走到院子中央。
&esp;&esp;风雨遮掩之下,那人好像没听见脚步声,仍旧背对着张鬼方。电光闪过,只见他一头长发湿透了,紧紧黏在白衣服上。
&esp;&esp;对着暗沉沉的天空看了一会,他将手里长剑,一寸一寸,慢慢拔出来。
&esp;&esp;张鬼方大惊失色,两步跳上屋檐,叫道:“东风!”
&esp;&esp;东风回过头,面上神情又凄又楚,好像要诀别一般。张鬼方怕得要命,想都不想,把长刀一下抽出来,照他剑上一砍,要将那柄长剑打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