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打仗回来，手臂胡乱缠了几圈布。那时他还很埋怨，想，怎么连自己也照顾不好。现在看来，能有力气给自己包扎，已经很有能耐了。

&esp;&esp;丁白鹇来送了几碟菜，文泉也来看过一次，都没说太多话。又睡了半天，东风听见耳边有人“东风东风”地叫。他还困得要死，闭着眼睛不搭理，没想到那人上手推他，把他翻来覆去地摇晃。

&esp;&esp;东风烦得要命，睁眼一看，居然是何有终来了。他只好翻出一张板凳，请何有终坐，自己还是坐在地上。

&esp;&esp;何有终说：“你干嘛睡地上，不睡床？”

&esp;&esp;东风没好气道：“没人给我洗被子。”

&esp;&esp;何有终“哦”一声，说道：“我就喜欢睡床。小时候没得床睡，只能睡地上。”

&esp;&esp;何有终面貌显得老，而且蓄了胡须，看上去有四五十岁了。但要真算起来，他是陈否儿子，和东风年纪估计差得不远。

&esp;&esp;想到此地，东风有点感慨，不知说什么好。

&esp;&esp;何有终突然指指自己面颊，东风仔细看看，没看出什么名堂，柔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