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不往来了,哪里会给药材帮忙做毒药?
这事不少城里人都知道。
小学徒从围观百姓的议论中得了有利于自己所言的说词,有了自信,继续大声道:“经查,死者尸斑暗紫红,颜面发绀、肿胀、面部皮肤和眼结合膜点状出血、流涎、秽物出体等,其中陈朝的尸身鼻腔还有几缕棉絮,乃是毛巾捂面窒息而亡,如此可推敲——四位死者乃醉酒至深,昏沉中无反抗之力被害,而这般死相乍一看以为是中毒,其实尸检可确定毒性乃死后至少两个时辰后才入体,所以卡在咽喉,那这死相就必定不是因为这毒药,而是为人用毛巾一一窒息捂杀。”
几个沈家旁支早就恐惧了,以为事发,整个人都软了,面如枯槁,百姓们一看,哪有不分明的,议论中辱骂,也只有沈铜青尤自倔强,还在狡辩:“那就不能是林氏干的?都醉酒了,这四个男子也是她一介女子能杀的,一定是她!”
此时,那一直沉稳寡言的县令挥袖点他,“沈铜青,你可想过能把这四个写状子要告上官府的苦主聚集在一起的人,一定不是庄头们,毕竟他们也不是傻子,那能骗他们的只有沈家人。”
“打着沈家的旗号去请人喝酒,你们之中一定有人露面与之接触了。”
“本官很想知道是你们五人中哪一个。”
“又是你们手下哪些人去备的酒,把人处理后,又是用的什么骡马把人送回他们家中?”
“杀人这种事,既要置身事外,就一定要差人去办事,那你可能确保这些人一个个都能对你忠心耿耿,为你们背罪?”
“如果说本官已经找到了骡马,也抓住了这些人呢?”
其余四人早就瘫了,浑身冒汗,哆嗦着磕头。
沈铜青脸色铁青,暗骂这几个人废物,却是冷笑:“大人若是明察秋毫,有铁证定我之罪,自当受罚,但那林氏不在,陈朝等人早已死葬往生,按我朝律法,先得立案”
他笃定县令何之宏在诈口供。
“我在,沈铜青狗贼。”
一句话突兀而来,沈铜青愣神,其余人也恍惚,才见沈府左侧的影壁后面被护卫保护着,蹒跚着走出的枯槁妇人。
“你没想到吧,我没被你派去的杀手暗杀而死,却被少夫人派去的人救下来了。”
“我能作证半月前午时邀约我夫君等人的沈家人就是你,你还打着少夫人的名号,当时我们俩夫妻有些不解,但也知要跟那些庄头斗,只能请少夫人做主,于是夫君还是答应去了,但我也偷偷记下了那喊话的小厮样貌,被救后,跟少夫人与县令大人坦白一切,指认了该小厮,他们已经找到了那人——的尸身。”
林氏言罢,众人哗然。
沈铜青静了下,盯着后面影壁,心里揣测那该死的言似卿是否已死,若是已死死无对证!
他的声音陡然尖厉:“那又如何,还来污蔑我,就不能是那言似卿杀了人来栽赃我?!”
“有本事叫她出来当面与我对质!!”
“她若是不敢,那肯定是心虚!”
……
第3章
他这一提,原本惶恐欲认罪的其余四人一下子醒悟过来了。
是啊,那言似卿若是已被成功暗杀,就算县令有心伸张真相,也未必没有转圜余地——沈家没了当家人,必定如一盘散沙,己方几人大有可为!
他们一下精神起来,又大呼冤枉。
这般戏剧,惹得不少人编排,茶肆内,蒋晦冷眼旁观,目光却也越过府门往内瞥影壁,耳力好,听闻动静,又往街道一头瞥了眼。
也就这么一会,街道上看热闹的百姓们都让开路来,因为其他差役们回来了,还有被抓的杀手们。
浩浩荡荡的,有点凯旋归来的气派。
完了。
沈铜青等人眼前一黑又一黑。
若钊两人也到了府外街道,观望到自家世子的位置,连忙过去。
差役们上前汇报县令何之宏,还提到了两位壮士相助啊,两位壮士呢?
沈铜青已然呆滞,眼看着这些杀手的惨淡样子,他知道大势已去,再回头往沈宅里面看。
他看到自己一心想谋杀之人已然从里面缓缓走出。
县令何之宏侧身往内客气道:“少夫人,眼下案情已定,还请一同到县衙做些配合口供,也做此前佃租账本等事收尾,一并结案。”
“张老,一起可否?”
张老含笑应下,而言似卿已经走出,应了县令的邀请,本地人见怪不怪,但外地人初初见到这位名声在外的少夫人,都安静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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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我们办完事了,那言似卿果然厉害”
蒋晦这边在包厢内见着了两位下属,这两人汇报了前事,再问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这言似卿已然让他们明白她为何能在内外虎狼觊觎下撑起家业。
“世子让我们现身救人,是要顺势接近,图日后机会?”
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