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 一头撞进买韩翼安排的天罗地网中?要?是这样……要?是这样……”
说着?,她的眼眶都红了。
握在手中的棋子被捏得咯咯作响,下一瞬,棋子在明几?许手中碎成?数块, 一丝血腥味隐隐传来, 夜明苔连忙抓过他的手:“就这么在意那劳什子厉王?”
“厉王是谁?”夜明苔气冲冲地转向绿秧,质问道。
绿秧连忙从怀里掏出手帕,牵过明几?许的手掌为?他止血, 边动作边道:“他乃大梁朝皇帝第五子,当朝厉王, 名为?雁萧关, 是……”
说到这处,她的话音断了, 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雁萧关与明几?许之间的关系。
朋友?还是比朋友更亲近的知己?亦或是明几?许利用、戏弄的对象。
不论是哪一个形容, 她都觉得不够贴切。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明几?许收回手, 随意地将手帕在手掌上团成?一团,将血迹遮掩住:“是一个有趣的家?伙。”
他的口中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也是个温暖到耀眼的人。
夜明苔一愣,饶有兴致地挑眉:“有趣的家?伙?很好?玩吗?”
明几?许淡淡瞥了她一眼,这一眼中的情绪太过复杂,他自己都分不清, 可夜明苔却凭借着?小动物?一般的直觉做出了反应,当即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对他动心思的。”
她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可明几?许松懈下的些?许戒备神情却让她知晓她的反应是对的。
同时,夜明苔心里对雁萧关的好?奇心止不住地越烧越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招得明几?许这般在意,甚至称得上是惦记。
要?知道,从小到大,在整个蛮族之中,与明几?许亲近之人都有且只有她一人。
在其他人对明几?许畏惧有加之时,唯有她能?在明几?许面前稍加放肆,因为?她知道明几?许还惦记着?她幼时给予他的点滴温情。
可她这个亲近的妹妹,在雁萧关面前,似乎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明几?许将手帕扔开,雪白的锦帕飘过纱幔,被海风吹进池塘中。
轻若无物?的锦帕瞬间往水中沉了下去,似乎并未激起太大涟漪,水下的游鱼却像是找到难得的玩物?一般,你来我往的争抢起来,霎时间,搅动起无数暗流。
绿秧和夜明苔都看着?明几?许,等着?他的反应。
明几?许掀开眼皮:“我看上的人,就算我不想玩了,也得由我亲手毁掉,容不得别人插手。”
闻言,绿秧双眼亮了起来,知道明几?许这是要?出手帮忙的意思。
她对面的夜明苔眼里划过一抹暗光,原来是玩物?吗?什么玩物?能?让明几?许这么喜欢,她真是太好?奇了,可不能?让买韩翼将人杀了,她还没见过呢。
明几?许垂眸盯着?掌心粉白的伤口,突然,他指尖轻叩桌面,节奏由缓至急,像是在推演着?什么:≈ot;绿秧,去查厉王此次出行的路线,精确到途经的每一处海道、每个码头,尤其要?注意那些?易设伏的地方。≈ot;
他目光扫过桌面凌乱的棋子:“另外,你即刻去信给李横,让他寻机潜入城,我有事要?吩咐他。”
明几?许声音低沉,话语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刚刚艳阳高照的天空被海风卷过来的乌云笼罩住,不多时便?黑沉下来,就像明几?许眼底翻涌的暗芒,眼看着?风雨欲来。
绿秧躬身?应下,转身?疾步而去,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夜明苔倚靠着?桌沿,嘴角勾起一抹期待的笑,目光落在明几?许不自觉微蹙的眉峰上,心中暗自盘算着?,等这场风波过后,那个让明几?许如此上心的厉王雁萧关会以何种姿态出现?在自己眼前。
不过她也不能?只做个看客,想到买韩翼手下那位最近总时不时找借口来寻她的心腹,夜明苔撩起耳边垂下的一缕长发,在指尖卷了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毕竟是哥哥在乎的“玩物?”,作为?妹妹,她也该帮点忙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