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上冰箱门,转头一愣:“你这穿的谁的衣服?”
廖雪鸣下意识裹紧风衣,“陆检察官的我有点冷。”
听他这一说,陶静才想起来这周陆炡住了过来,两人也算是短暂的“同居”。
她心里有点堵,张望张望卧室,“他人呢?”
廖雪鸣告诉她对方出去晨练了,没在家。
“上了岁数就是觉少”
“什么?”
“没。”陶静也不太想看到他,伸手顺顺廖雪鸣翘起的头发,“你也别太担心,我听林景阳说陆检工作上没啥大事,估计也快复职了。”
他点点头,送陶静到门口。回来脱下风衣挂在衣架,慢吞吞地套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去吃早饭。
核桃包还热着,电饭煲里的米粥也是温的。
廖雪鸣嚼着早餐醒盹,从窗户望见进到院子里的颀长挺括的身影,手里攥着一束星星点点的花。
他叼着核桃包跑到门外,见陆炡顺手从院墙角堆放的玻璃瓶中拿了个窄口罐头瓶,就着水龙头冲了冲,留一截水,将花放了进去。
陆炡过来把罐头瓶递给门口的廖雪鸣,顺势坐在凳子上换鞋。
白底的跑步鞋沾上湿润新鲜的泥土,随着脱下的动作落在水泥平地,混着黄绿色的落叶碎片。
廖雪鸣看看他被弄脏的鞋子和裤腿,又低头看看手里的野花。
把核桃包咽下去,他指着花说:“黄的是旋覆花,蓝紫的是蓝盆花,紫白的是狗娃花。”
“狗娃花?”
廖雪鸣应声,把花凑到他脸前,“这朵就是,以前师父告诉我的,山上的羊最爱吃它的草。”
陆炡轻笑,“懂得还挺多。”
被夸奖的廖雪鸣腼腆地抿了抿唇,问他为什么要摘野花。
“我一会就要走,准备明天回署里任职。”陆炡揉揉他的头,“感谢你这段时间的招待。”
虽然提前已经从陶静那里听说了,廖雪鸣也为陆炡的工作没有受到影响而高兴,但心里还是不免空落落,
脸颊被轻轻弹了弹,陆炡问:“怎么,舍不得我?”
“是的。”
廖雪鸣点点头,手里的花也跟着轻轻晃。
陆炡牵住他的手,将人拽到身前,挑眉道:“还真想养我一辈子?”
他仍然诚实,“是的。”
“乖。”陆炡语气温柔,坐着圈住廖雪鸣的腰,仰头吻了吻他的下颌,“刚复职会比较忙,争取下周末过来找你。”
想了想,廖雪鸣把罐头瓶放在窗台,搂紧对方的脖子,哼哼唧唧地在他耳边小声说:“要一周呢,那做一次再走吧。”
陆炡失笑,拖着他的臀部将人抱起来,往屋里走:“行,保准把小廖老板伺候好了。”
周一早上一进检察署,从门口警卫到大厅同事,每个人见了都要过来打一遍招呼。
站到公诉一科的办公室门前,陆炡晃了晃点头点到要断掉的脖子。
拉开门把手,刚进到屋里,听到喊声:“欢迎陆检——”
“嘭”的一声五颜六色的丝带纷纷扬扬落下,林景阳和小陈一人站在一边,手里举着个小号礼花筒。
陆炡扯了下唇角,抚下头顶上的纸片,又掸了掸肩膀袖子,不咸不淡地说:“我不就是脱个单,至于么?”
林景阳:“?”
小陈:“谁问他了?”
检察官绕过他们进了里间,脱下黑色风衣挂在衣架。随后打湿抹布,擦拭一周未用的桌椅。
此时门被敲了敲,陆炡将手里的抹布叠了叠,“进。”
林景阳笑呵呵进来,“我来给饮水机换桶水,这么长时间没喝不能要了。”
他颔首,看向后面跟着进来的小陈,“你呢?”
小陈嘿嘿一笑,“外面打印机没墨了,我用一下屋里的。”
水换了半天,塑料封口都没扣开。打印机使了半天,a4纸还没放齐。
陆炡冷哼一声,背靠办公桌,交叠双臂,“你们少在这跟我装模作样。”
两人互相肘击,最后是林景阳挠了挠头,“陆检,您真谈朋友了啊,那我们能打听一下吗?
陆炡从鼻腔里应了声,“可以。”
“对方是哪个单位的,在哪上班?”
“不能说。”
“她多大了,真比你小十多岁?”
“不能说。”
“那你们认识多长时间谈上的?”
检察官稍作停顿,依旧是:“不能说。”
林景阳:“”
小陈:“”
陆炡抬手看了眼表,“问够了,就赶紧回去工作。”
两人莫名其妙地从里间出来,小陈皱眉回头瞥了眼百叶窗,“他不会是人到中年得癔症了吧?什么对象,是他幻想出来的吧。”
林景阳摸了摸下巴,摇头:“我看不见得,但可能对方不是活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