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其次。萧镇虽为布衣,渴为君子也。”
他此话一出,秦呈军才算安下心来,又拍了拍他肩叹道:“既是如此,你自去办吧,若论本事,府衙之中又有谁能比得过仲亭?”
萧镇心内平静,面上却故作喜色,刚待抱拳回应,又听得院外渐有人声,他转头一看,正见捕头梁修行至院中。
这人年逾三旬、身量适中,面上颇显老态,一眼瞧去并无出彩之处。他抬眸一瞧,见萧镇正在看他,便笑道:“昨日搜捕,怎么不见仲亭身影?倒叫陈哥一番好找,他气性大,你今日若见了他,还是道错几句,莫要伤了兄弟和气。”
梁修模样平平,一笑起来倒显憨厚老实,萧镇听了颔首应道:“有劳梁哥提醒,梁哥昨日捉贼辛苦,怎么今日仍有值班?对了,那飞贼……”
梁修摇头叹气道:“莫提了,那贼头不知会些怎么技法,我们一路追寻,刚至城南观音庙就叫人跑了……真是撞了鬼了,他哪来这么大本事,竟能从牢中跑出三回?”
他眉心紧皱,细看下竟是暗藏怒气。
萧镇微一挑眉,心中暗道:前夜里是沈念横插一脚,才放得刘鹗出逃,此事该在这人意料之外……若刘鹗真有大用处,梁修一时无人可用,不知会做出甚么事来。瞧他此样,难不成要病急乱投医?如此倒是正中下怀。
那人说罢又觉失言,忙摆手笑道:“不提了,仲亭还未成家,哪知生计不易,我家那婆子已怀胎数月,我若不多攒些银两,便养不活一大家子了——唉,秦主簿今日起的又早,当真是辛苦了!”
梁修见秦呈军还在一侧,忙上前与其寒暄几句,片刻后又道时辰将至,该往后屋换衣去了。待他急匆匆走后,萧镇才意味深长道:“我记得今日本不是梁哥当值。”
秦呈军不甚在意,只道:“梁捕头一向勤快,许是家中有事,与人调换罢了。时辰不早了,仲亭可用过早膳?”
萧镇婉言谢过,只说另有要事,又朝秦呈军拜别而去。
可他离了后院却也未去他处,只是回了处所、稍作梳洗,又拿过几本兵书细读起来。许是过了半个多时辰,突嗅得屋外传来一阵饭香。
他眉头微皱,翻页的动作倒是未停。
哪料门外香气愈重,还夹杂着窸窣踱步之声。他不动声色地扫读兵书,门外之人却是耐心不足,脚步声渐重,最后竟笃笃地拍起门来。
萧镇嘴角微掀,抬目道:“是谁人在此?”
房门吱呀一声叫人推开,先钻进来的却是一个小胖脑袋,那人脸颊叫门一夹,更显圆润,只听她含糊不清地叫道:“仲亭哥哥,你饿不饿呀?”
萧镇总算将书册放下,朝那人无奈说道:“灿儿,你总不是一人来此?”
小胖妞挤开门缝,见萧镇已经起身,这才大步冲上前去,抱着他大腿笑了半晌。萧镇拍了拍她头,问道:“你大哥呢?”
沈灿比了比手,朝门外喊道:“大哥,仲亭哥哥说他饿了!”
沈念这才大摇大摆地走进屋来,他也未把自己当作外人,将那食盒一放便往萧镇床上坐下,左摸右瞧,见萧镇望来,才朝他摆手笑道:“仲亭不必谢我,我只是顺道前来。”
萧镇未有答话,只是拎过沈灿的胳肢窝令其坐于凳上,又甩了甩手,故意叹气道:“灿儿又重了。”
小姑娘本还眼巴巴地盯着食盒,听萧镇一说,又飞快地撇起嘴来,胖脸一堆,险些哭出声来。
沈念瞥了一眼,嫌弃道:“再吃几口,那脸就能抵得过爹爹了!”
沈家兄妹的父亲沈铁真,乃是闻名漳邺的铁匠,铺中所锻刀剑俱是一绝,为人亦是和善,只是一张脸堪比柿饼、叫人实难恭维。说来也怪,那沈夫人扈茹娘亦是个粗壮妇人,他夫妻二人俱非佳貌,偏偏长子生的极好,同他二人都不相像。许是心喜长子样貌,他夫妇二人又一连添了三个孩儿,这最小的一个便是沈灿。
只是沈家二郎、三郎,还有这小妹灿儿,俱是扁脸塌鼻,七分似他爹、三分肖他娘,哪与沈念有半分相像?沈灿不足八岁,听了大哥之言更是心伤,张着嘴便嗷嗷大哭起来。
萧镇有些心烦,拎过小丫头往沈念身上一放,口中无情道:“该叫你这大哥来哄。”
沈灿扭着身子不要他抱,可萧镇早已放手,她见无人理会,只得揽着沈念后颈,哭得更为卖力。
沈念撇着嘴,颇为敷衍地拍了拍小妹后背,抬眼却见萧镇已布好粥菜,一个人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他心内一喜,登时觉得这哭嚎声也不再烦人,张嘴大声道:“滋味如何,这可是我娘教我的!”
“不是说顺道前来?”萧镇并未看他,却是反唇道。
沈念声音一哑,反声责道:“昨夜才与仲亭相见,你今日怎又哭丧着脸?”
听他说起昨夜,萧镇执筷动作一顿,这才抬眼道:“你今晚可得闲?”
沈念眼睛一亮,忙抱着沈灿坐在萧镇对面,语气欣快道:“怎么,可是仲亭有事求我?”
他动作颇大,好在沈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