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切地需要一个人静下来好好梳理一下。
“晗哥,家主他”
视线里出现熟悉的身影,眉峰处有几道轻微的血痕,头发上是没擦干净的灰尘,长袖遮不住他受伤的手腕,眼前的人气喘吁吁却又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
许晗皱眉把他拉到一边,“你!”,他此刻似乎有点理解了郁淞的做法,有些孩子不打不行。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莫生气后才从鼻子里重重呼出一口气来。
“伤在小腹,没什么大碍,明天大概就好了。”
赵以诚愧疚的垂下头,拳头越捏越紧,指甲刺入掌心的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流出来也浑然不觉。
还是许晗低头的时候看见地面一滩浓郁的鲜血,才大惊失色的掰开他的手,叠声把正在充电的斯库特叫来。
“hello,小先生!”
这样凝重的气氛中,只有它还保持着一开始的阳光与乐观。
“监测到表皮创伤口,六处,骨头扭伤,一处,内伤,一处。”
一连串的机械音听的许晗内心越发难受,里外两个人都伤得不轻,也不知道他今晚找阿诚谈话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间歇性刺激了阿诚。
“启动医疗程序。”
赵以诚却像听不见似的,挣开许晗的手,刷指纹进了家主的房间。
郁淞听见门口的动静,以为是许晗,刚要开口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转身看见眼睛血红的人慢慢走到自己身边跪下,动作迟缓的不像他,他仰起头,饱满的泪珠瞬时滑落,他用干净的那只手拉住了郁淞的袖口,“家主,求您让我看看您的伤。”
郁淞抓起他鲜血淋漓的左手,把他从地上提起来,不顾他疼到失语的隐忍神情,抬手一耳光把堪堪离地的人又掀翻在地,不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又上前狠狠朝蜷起的大腿踹了几脚,直接让他瘫软在毛毯上好一会儿都起不来。
“你!”郁淞气的站不稳,头晕耳鸣,眼前一片黑,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几乎要一头栽倒下去之前扶住了一把椅子才勉强撑住。
“好大的本事啊,”
赵以诚觉得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但都比不过他四分五裂的心脏,他侧身找到一个支点,手脚并用的爬起来,缓缓膝行到郁淞跟前,眼泪早就让他看不清家主的面容,但仍旧执着的仰起红肿的面颊,“家主,求您让我看看。”
郁淞对他从来都狠不下心肠,眼前自己一手教大的孩子,浑身是伤的祈求着。
他无力的闭上眼,苍白的唇轻轻一碰,“我没事,你先回房吧。”
脚下的人却不肯走,眼泪接二连三的滚下来,打湿了一大片的毛毯。
他听见一个像是杜鹃泣血的声音,每一个音节里饱含着无边的痛苦,“求,家主赐药。”
郁淞觉得自己所有抛出去的心血,付出的真情,在这几个字里,全部变成了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