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饰,大家只以为他说太多话哑了。
厉枭倒是看了他一眼,但随风即逝的轻飘飘的一眼毫无重量,被太多人围绕着的宋笙破天荒没有捕捉到。
“座谈会”大致开到十一点,长辈们习惯早起早睡,哪怕小辈们还想缠着宋笙、厉枭问东问西,这会儿也被各自家长喊回去睡觉。
李妈是在厉家干了数十年的保姆,也算是从小看着厉枭长大的“长辈”,厉家人基本没怎么把李妈当做下人看待,厉枭自然也不会,甚至对她还算尊敬。
她领他们去主卧的路上忍不住高兴地碎碎念叨了几句,厉枭一一应着,听到母亲并不在家,厉枭也只是顿了顿,低低嗯了声。
李妈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脸色稍变,干笑着:“少爷你别多想,夫人就这性子,不喜欢热闹,并不是不想看到你跟少夫人……”
“我知道。”
厉枭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等到了地方就让李妈回去休息,他们这边不需要人。
李妈踌躇着还想说点什么,但厉枭准备关门的架势摆明了不想听,李妈轻叹一声,只能放弃离开。
门落锁的声音一响起,宋笙冷不丁打了个激灵,紧张无措地站在这个特意布置过宛若新房的房间里,放在裤侧的手差点抠下大腿外侧一块肉。
自从那天过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厉枭呆在一个房间里。
每每想到这里,后悔便如穿肠毒药一遍遍凌迟着他的四肢百骸。
他真的后悔。
如果那天没有失控,没有让厉枭知道他的真正心思,他们还能平和的同处一片屋檐下,他还能假装是朋友替他多做一份饭,在他疲惫回来的时候还能佯装不满地照顾他,然后听他说些耍赖的话。
他们明明,能算是朋友。
可他为什么就是不满足现状,为什么偏偏在那天逾距,为什么藏了六年多不能继续藏下去非要暴露自己,他们明明可以、可以继续维持着淡薄的友谊……
但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就是再后悔也无济于事,只是时隔三个月,重新跟厉枭同处一室,除了后悔,更多的还是紧张慌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也害怕听到厉枭说出什么让他难堪的话。
在宋笙紧张无措期间,厉枭已经脱了笔挺的西服外套,正在扯领结。
他的手指格外的长。
或许跟他个头高有关,近一米九的身高手指不可能短,但也修长的有些夸张,中指目测能有13厘米,明晰的骨节微微弯曲,随着不羁的扯领结举止,意外的色气和野性。
宋笙是无意间看到这一幕的,脑海不由浮现之前在vb上看到的厉枭粉丝们对他痴狂的让人脸红心跳的文字输出——
这么长的手指,妈的用来指奸都能捅到我藏得最深的g点吧!
Purpur,舔屏舔屏,这手指奶奶能舔一百年!!
啊啊啊,操我老公,就用手指操我也可以!!我愿意我愿意!!
妈的谁要是嫁给我老公,以后得多性福啊啊啊,哦,是我啊,那没问题了,我是很性福,老公快用你的手指奸我!!
必须承认,想起这些奔放狂热的字眼,宋笙背脊是在发烫的,他甚至有些不要脸地幻想了一下,抠着大腿的手指立时搅得更紧。
可是很快他又泄气地松开,心底自嘲自己原来已经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即便内心无比唾弃自己臆想的行为,他的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到厉枭身上,看着他扯下领带往地上随意一丢,看着他开始解着衬衣的扣子,一粒一粒脱开,大片壮硕结实却不会太夸张的胸肌逐步暴露在室内唯一活人眼里……
宋笙无意识间又抠起了大腿。
厉枭倒是没想到宋笙自打暴露后就变得如此大胆起来,明明口口声声赌咒发誓不会再对他有非分之想,可如今同处一室,贪婪狂热的视线还是不加半点掩饰地往他身上投射。
厉枭皱了皱眉,心底反感至极。
他不由抬手摁了摁眉心,有点厌弃先前对宋笙的心软。
这段时间他已经考虑清楚要跟宋笙离婚,不然不会在今天赶回来带宋笙回主宅。
他本意是准备在今天宣布他们婚姻失败的消息,却偏偏——
想到自己在饭桌上对宋笙心软,错失一次坐实婚变消息的机会,厉枭摁着眉心的力道顿时加重了几分。
宋笙不知道厉枭怎么突然就头疼起来,心一下发紧,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却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根本没有立场去关心厉枭。
那天他赌咒发誓不会再喜欢他不会再做出任何惹他不快的举止,他怎么能一再食言,可是……
他是厉枭啊,是他喜欢了数年、爱慕了数年、曾以浅淡的朋友身份关心了数年的厉枭啊,他怎么能做到看他难受而袖手旁观。
“厉枭……”
情感终究击溃理智让宋笙不计后果地跑到厉枭身边,抬手踮起脚替他按着太阳穴:“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这样会不会好一点,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