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这阵法像是冗虚派的路子。”
阵法共四座,筵席开始后,所有天灵根以上的弟子在殿外都受到了袭击。
四座,刚好分散四峰。
夏声已经疯了,他容不下任何一个天资高于他的人,哪怕只是个还未筑基的弟子。为此要杀害多少无辜的人,他根本不在乎。
这不是一场拜师大典,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屠杀。
“你之前就知道了。”
容恕洲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所以容恕洲才让他收下卫知行。
戚涣强迫自己把目光收回来“自冗虚开宗以来,堕魔弟子共七人,四死三废,到如今活着的只有我一个。”
这阵的阵眼就是那个堕魔的灵修。
他吸了口气,觉得有点荒谬,又有点好笑。
他戚涣,堕魔戴罪,受刑未死,按人情伦理来讲,与不少灵修仙门都有深仇大恨。能力,动机,因果,都齐全了。
还真是好完美的一头替罪羊。
狐族的爪尖不似猫兽能伸缩自如,小狐狸趴在容恕洲怀里,一双爪子总也不敢踩实,此时心神一荡,戚涣竟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直接就要站起来,霎时失了平衡险些栽下去。
容恕洲按住小狐狸的后背,握着小狐狸的前爪搭到自己身上,方才开口。
“堕魔的人还有一个,是陈平。”
“陈平在今日未时遭刺身亡,我派人剥下了他一片生魂,有明显的魔气缠绕。此事我会处理好,不必忧心。”
戚涣并不怎么担心,在这片地界上,至少他有把握同归于尽。
他更关心的是方才那片刻的触碰时,容恕洲的手似乎冷得吓人。
那只手现在落在他的背上,隔着皮毛都能感受到一点潮湿,戚涣有些恍然,在他的印象里容恕洲的手未必温暖,但一定足够清爽干燥,容恕洲极度喜洁,任何时候都绝不会容许自己的掌心留有残存冷汗。
遮着月亮的那片云已经散开,戚涣仰起头,这一看便愣住了。
容恕洲的嘴唇很白,不是高枕无忧温养出的种白,而是一种接近灰败的惨白枯萎,戚涣在过往岁月里时常会看见这种不太吉利的颜色。
冗虚派是个包罗万象的地方,大半个仙界的天之骄子都将其奉做神龛顶礼膜拜,渡劫成功列入仙籍的喜讯几乎每一个时辰都能从山下弟子阁中传出四五例来,可飞升失败更多,多半前路寥寥不能再住在弟子阁里,家里若还愿意要,就一卷铺盖统一送到翰武门。
那些破损了灵核的孩子被人抬着,各个面上都是这样灰败惨白的颜色,他们死鱼一样抽搐,满道尽是凄厉惨嚎,被疼疯的也有,跳下草席撕扯自己衣服头发,手重的可能会扣出眼球,引起周围人一阵简短的惊叹。
戚涣感觉心口被人揪着,慢慢拧出血来。
他轻声问。
“容恕洲,你疼吗?”
小狐狸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认真,让容恕洲不由得生出几分逗趣的兴致。
“我若说疼,你当如何?”
戚涣一时失语。
是啊,他该如何呢?
戚涣承认自己是卑鄙的,他已经习惯了容恕洲的从不计较,问出口时并没想过会得到回答。
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仰仗着容恕洲的施舍,他逃避他装疯卖傻他至今没给容恕洲一句合理的解释没道过一次歉,这不痛不痒的一句关心,又能如何呢?
“我不知道。”
小狐狸声音很哑,格外惹人疼。
容恕洲轻笑了一下“不知道啊?你是不是有点太没诚意了?”
容恕洲气息依然沉稳,闭上眼睛,其实听不出任何不同。是以殿里一晚上灯火通明得照着,戚涣就在他身边都没发现半点异样。
“怎么了?”见小狐狸静悄悄的不做声,容恕洲以为是把人说得不好意思了,按着后背给他顺毛“逗你的,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小狐狸还是一言不发,仰起身子去扒容恕洲的衣衿,还没碰到就被容恕洲一把握住了爪子。
戚涣强迫自己维持着冷静“那让我看看。”
“别扒,你小徒弟还在呢。”
那雪白的衣衿下是极为厚实的触感,戚涣知道,那是被遮住一层层裹伤的净布。
戚涣忍住那种窒息一样的痛苦,想把酸楚的泪意咽回喉咙里。
“容恕洲,你是不是蠢。”
戚涣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抖,他只觉得心脏疼得要命,疼得他想把面前人胸口挖开看看容恕洲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如果他记不起来,如果那天他没看见,容恕洲是不是就打算这么轻描淡写地把过去发生过的事一笔勾销,他永远不知道容恕洲身上流出过多少血,依然毫无愧疚心安理得。
“你善良,你大度,是吗?”
小狐狸的声音抖得变了调。
“你审判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