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打点的好也是不必的,左不过卖去家里做个婢子。同他这般想必也是有人格外打点过了的,宰相的亲眷何该沦落到这个地步去。
周克礼手上奏琴,眼里看着帷帐里那人将他的灵魂身体折辱又攀折,白的霎时也变成红的,被细碎的烛光吞噬。有一双眼睛透过帷帐看他,眼神上下晃着,是羞耻或是求救,应当是没有羞耻的,像这样的景况他曾见过多次的,是求救吗?但周克礼不能停,亦不许理会,他又该如何救他?
是破碎的,失语的,不堪入目的。
他头一次抱着琴进入他的那方地界,床上乱糟糟的,他也乱糟糟的,实质他好像也很少见到他完整以瑕的样子,他总是看着他被拆碎,被一群豺狼拆吃入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