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布拉德利克躺在地上，眼睛失神微张着，脸上一片被弄脏的水痕。

吸血鬼的穴口已经彻底被干坏了，一截肠肉软软地从拳头可进的穴口露出头来。狼人发着光的眼睛黯淡下去。

他抱起地上的爱人。

跪坐着。下巴伏在他的颈肩，神色低落失魂落魄。

窗帘泄出一角月光，落在青紫斑驳的白色皮肤上，略过狼人失神的双眼与低垂的尾尖。黑色的耳朵微微颤动了一下，狼人抬起头，拉开窗帘。

他直视着窗外的月亮。

泛着清冷光泽的双眼与柔和冷漠的月亮相碰，像是温柔却又残忍的母亲嘲弄着控制不住自己脾气的孩子。

从我之后——

狼人沐着月色与半昏过去的小吸血鬼接吻，咬破了彼此的舌头。

血液纠缠。

红色的契约光阵一闪而过。

不会有人再伤害他，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对方是谁，包括我自己——

我会杀掉给予他任何伤害任何痛苦的人，就算是自己也不可饶恕——

如果真到了我不得不伤害你的那天，我会送你从我身边离开的机会，也会无条件的容忍你的一切过错，只要你不会离开。

契约成立。

布拉德利克闭上了眼睛。

月色温柔，一夜无梦。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似乎已经是下午了。

他叹了口气。

吸血鬼觉得自己身上痛的要命，肚子又饿。皮肤青一块紫一块不说，最可怕的是后穴已经完全失去了收缩能力。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暂时的。只是觉着身体里的脏器都有着下坠感，如果没有木塞塞着穴仿佛随时都要露下去。

狼人睡在他身边，这次很稀奇地似乎在哭。

布拉德利克：“……”

他这个肠子都被操出来一截的人不知道干人的那个有什么值得委屈的。

不过他实在不太敢喊他起来了。尽管差点被干死，但出轨的事情他的确有些心虚。他甚至希望爱德华多睡一会，不用提前面对尴尬。

但是吸血鬼的每次想法注定与上天相反。

爱德华起床了。

他看到布拉德利克似乎有些怔愣，随后又疯了似的抱住他。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遍在布拉德利克的耳边呢喃，往日里的沉稳声音颤抖着，以至于吐出的字似乎都在晃动。

布拉德利克摸着狼人的头。

他没有说什么，狼人一直抱着他，失了魂一样喃喃不绝，最后被他摸了好久才安下心。

“我饿了。”

布拉德利克说。

狼人侧过头让吸血鬼咬。

吸血鬼报复一般嗷呜一口狠狠咬住了狼人的脖子，大口大口喝着血。而狼人似乎不仅没有不悦，反倒因为被索求的需要愧疚感得到了一些安抚。

喝完血后的布拉德利克躺在床上闷闷不乐。

他不知道自己后面成什么样子了，现在连收缩都没法做到还痛得不行。爱德华抱着他蹭：“已经塞回去了。”

布拉德利克：“你以后……”他想了很久。“这是你的责任。你得偿还我。”

狼人把布拉德利克身下夹不住吐出来一半的木塞子向里面顶了顶。

现在布拉德利克的穴依旧很松，根本吸不住任何东西。他把往外冒头的木塞又推回了一截，痛得吸血鬼皱眉。

“我是你的。”狼人说，“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那不行。”吸血鬼说，“你早就是我的了，得给我一点别的东西。不然这个交易不对等。”

狼人垂着耳朵：“那你决定吧，我总会听你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只是……不要让我走……”

“你欠我的这么多，没还清前不会让你走。”布拉德利克面无表情。

他捧着狼人的脸，看着他泛红眼角映衬下的水蓝双眸，狠狠地咬破了狼人的舌头，与他接吻。

片刻后，长着翅膀的吸血鬼一脸震惊。

“什么……你在我睡的时候做了什么……”

“缔结了契约。”爱德华诚实地回答。

布拉德利克当然知道，他还知道契约的内容。

吸血鬼的身体防御机制不会允许别人在昏迷时趁虚而入定立不平等的约定，除非自己是受益的那一方。

而他现在的意识空间却浮现出签订过的契约，显然有狼人在他昏迷时私自签约的一条。

他陷入了空前的沉默。

爱德华把所有的主动权都给了他，也没有为自己留下丝毫余地。

感情，生命，自由。

全部的全部，毫无保留，赤诚地交付到了他的手上。

他却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好，或什么值得他这样为他赴汤蹈火的东西。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

似乎在笑狼人的愚蠢，也似乎是在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