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如今想来，他那般好，是我负了他。”

钧嵩果然忘不了她。纪殊心中一痛，面上却玩笑一般，打趣道：“你纵是万般有愧于她，也千万别赎在我这儿，我可不要。”

万嵎偏过头，却见纪殊不曾看他，只望着天边一轮明月，眸中隐隐似含了一汪粼粼水波，不知是泪还是月光。

沉默片刻，万嵎伸手将纪殊裹紧，将人从椅子上抱起，纪殊小声惊呼，下意识便搂紧了万嵎的脖颈，任他径直朝床榻走去。

“夜深了，再待在窗边，又该生病了。”他将纪殊放在被衾上，又脱去自己身上的衣衫，咬着纪殊耳瓣低声道：“那天带你去同仁堂，施阳那小丫头不是说了吗，你需修生养息，多多摄入榫君之气，生养上的痼疾才能快些痊愈。”

“别、痒……”温热的吐息扑打在耳边，纪殊双手无力地搭在他肩上，脸颊绯红，却半分也推不动。

“习惯了便好了。”万嵎扣着他的腰，轻柔的吻从耳畔一直流连至白皙修长的后颈。纪殊身子一僵，推拒的手更用力了些，几乎是哭腔求了一声：“不要！不要了……”

他是结了契的卯卿，颈后粉粉嫩嫩的小软肉上，烙着别人的咬痕。

“曈儿，”万嵎鼻尖亲昵地摩挲着那方印记，环在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二人肌肤交融更近。低哑的呢喃似安慰又似宣告，一声一声，慢而深沉地唤着儿时的乳名：“曈儿，曈儿……”

榫君浓厚的气息如茧一般密不透风地将他包围着，所有郁结仿佛顷刻间皆消失无踪，他只要微微颔首，便能够坠入温柔。

“唔……”纪殊轻声呜咽着，眼角的泪珠尚未来得及滴落，便被人细细地吻去。幼年的孤苦无依，初嫁的受尽苛待，仿若在这一刻皆得以温柔相待。

纱幔缓缓而落，交相垂掩。衣衫尽褪，唯有脆生生软绵绵的嘤咛，伴着灯火摇曳至东方微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