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熟悉面孔正得意的望向我,尽管走道上光线不算太亮,可是她的两颗虎牙依然亮如白玉。
“啊!警察大人……你们看……你们看……林明莉不是好端端站在那里吗?我就说我没杀她嘛……”我高喊着,手指往走道远端比去。
员警扭过头,一片如泄似的发丝刚好隐没在走道转角,我张大了嘴巴,拚命摆动手臂要员警追去,只不过员警全围绕着我,神色严峻,全以为我在撒谎。
他们没瞧见发亮的小虎牙!
最后我被依强奸杀人罪判了十年徒刑,尽管一再上诉,但房东与7-11店员的人证以及死者私处采集到的精液都让上诉得到驳回的命运。
监狱的日子很苦,尤其强奸犯的日子更苦,我不一一诉说我的苦处,因为那纯粹是我自找的。只不过每当我在监牢里对着那张躺有白色比基尼漂亮女人的相片打手枪时,我就感到无比后悔,不但后悔我强奸了她,更后悔我没有真的杀了她。
我不知道林明莉到底死了没?也不知道那天走道上的冷笑女人究竟是人?是鬼?但有一件事我无比确信,那就是我并未杀人!
不管是否罪有应得,但自己的的确确踏错一步,让色欲蒙蔽了理智,将短暂的快乐筑构在他人一生痛苦之上。
如今我披露我的悲惨遭遇,只为了奉劝普天下的色中同道,千万不要强奸漂亮女人,真要强奸上了,也绝对不可以把精液射进女人体内,那将会让你无所遁形。
而且,当女人要你后悔的时候,你就一定得后悔,当时也许来不及后悔,但总有一天你还是会后悔,像我现在就后悔万分。
女人是可怕的,越美丽,越是可怕!
拜天所赐,大学时期我虽然是个穷学生,却住在全台北市最高级的别墅区。那五层楼的老旧房舍仅只是普普通通租赁给学生居住的鸟笼格局,但坐拥满山樱红与镇日的徐徐山风,实在让我爱极了这陪伴我四年的温馨小窝。
因为怕弄丢,当时我额外复制了一份钥匙,一大一小,大枝是楼下铁门的,小枝是房间门的,我将它们跟我的汽车钥匙串在一块,随身携带,一直到大学毕业后都带在身上,并没有还给房东。转眼间毕业已经一个多月,我一如许多社会新鲜人一般,把原本的木村拓哉长发剪成西装头,把T恤牛仔裤换成衬衫、西裤,胡渣净了,颓痞气息也没了,每天东奔西跑尽忙些求职面试与毛遂自荐的无聊玩意。
可是忙了大半个月,工作依旧没有着落,难道是我眼高手低,还是大环境的不景气一至于斯,每天在车阵与人堆中穿梭,我开始怀念起大学时代那小窝所带给我的悠闲、顺遂与种种好运道。
我一直有回小窝造访的冲动,尤其是每次面试落空钻入老旧二手汽车时,那扑面而来的炙热暑气总让我不禁回想起无数个夏日我打着赤膊躺在小窝,慵懒地吹着凉爽山风的美好辰光。
渐渐的我以为我的好运道是遗落在小窝中忘了带出来。
然后有一次我在面试过后同样得到“静候通知”的结果,我沮丧的开车经过士林,不知不觉回到小窝楼下,我以为应该进去找找遗落的运气,于是拿出钥匙试试,没想到熟悉的门锁一如往常应声而开,我蹑手蹑脚走回小窝,很幸运的,房间依旧保持我搬离时的状态,床上发黄的薄被完好不动的卷成麻花,地板上两团烟蒂也没有清理干净。
我很庆幸房东还未及时把房间出租,于是在走廊觅了支扫把将地板的粉尘清理干净,也找了块毛巾将弹簧床垫抹拭一遍。最后我到附近的7-11买了份报纸和两罐台湾啤酒。那个下午我就在小窝里洗澡、看报纸、喝啤酒,还吹了一个多小时的凉爽山风。
人跟环境一定具有某种奇妙的相生相克,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把它丢在动物园总是病恹恹的要死不活,真放回山林中,却又精神抖擞的五色斑斓。也像一只乌龟,总往理想的气场游走,气场稍差它连头也舍不得伸出。
而小窝便是我的福天福地。
那天我看着报纸的求职栏打了两通电话,第二通是一家大型租赁公司应征业务员,当我清楚说出我是社会新鲜人,没有丝毫工作经验时,他只问了我两个问题,是不是商业科系毕业?以及会不会喝酒?当时我还正灌着啤酒哩!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二话不说,电话那头要我第二天立刻带着履历上班报到。
我似乎在小窝里洗除了霉气,带着满心雀跃,我离开小窝,开始上班族的忙碌生涯。
由于做的是放款业务,我必须周旋在许多中小企业经理人之间,搜集信用资料并了解客户公司的营运状况。
因为手握放款的生杀大权,他们对我无不竭尽所能的百般逢迎,粉味、酒摊无所不用其极,于是进公司的二个礼拜后,我已经摆脱不了每天中午开始的美酒笙歌日子。
浸染在酒精与铜臭的变调生活里,我依旧渴望心灵的宁谧,于是小窝成为我忙里偷闲的一个避风港,每一天疲累的交际应酬空档,一有可能,我就驱车躲到山底的阒静小窝里,洗去一身汗垢、喝沁凉的啤酒、然后躺在弹簧床上看烟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