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紧追而至,嗖嗖的一下穿透刚才动了一下的那团枝叶,深深扎进树身或土里,本是密集的枝叶顿时变得稀疏,掉落一地的残枝落叶,这力道若是扎到人身上绝对会被洞穿。
“呸!”,只听见一声吐口水的声音,越来越多的树枝摇晃起来很快接近这个凄惨零落的地方,刹时间这一片林子沙沙声不绝于耳,从各处枝叶纷纷跃出鬣狗、豺狼、蜣螂、狒狒、毒蝎子、树蛇等面容凶狠嗜血的野性动物,身上散发出深沉地血腥气,显然它们每个人手上有不少人命。
“就差一点”,浑身伤疤的秃头狒狒一把拔出深深插入树干的箭矢,发现树干上的箭矢创口边带着血迹,用那深棕色都是厚茧的手指挖了点放进嘴里品尝,“哼,下次就不会那么走运了...”
“格老子,真能跑”
“秃头狒,擦伤?废物,擦伤能干什么用,不趁他病要他命,下次就没那么容易了”
“好了,少废话,赶紧追!”
一支利箭突然朝他们嗖的射来,那狠劲比他们刚才还要可怕,要不是他们躲得快真会死在这里,正想开骂哪个龟孙子不长眼,一抬头都乖乖像鹌鹑瑟缩着,什么男子气概都没有了,谁也不敢逞强,“今天,不是他死”,如刀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个个扫过去,“就是你们死!”声音本就嘶哑如砂砾在玻璃上摩擦般刺耳,那个死字尾音拖得那么长,就跟招魂似的,吓得他们汗毛直竖,嘴巴死死咬着不敢多话,看了独眼鬣狗一眼,一个个卯足了劲朝前冲,再不跑就怕那疯子现在马上宰了他们,那疯子说得到做得到,而且他们还会死得很惨。
独眼鬣狗阴狠嗜血的毒辣眼神不屑地扫过前面狂奔的部下,蠢!一群没脑子的蠢货,果然还是要靠自己!
细细看了眼地上凌乱的脚印,剩下的独眼不知看到了什么迸发出厉光,抬头后眯着眼细细探听周围的动静,那群蠢货制造出的夸张的声音,还有树叶被风吹过的沙沙声,呵呵...找到了!
“呵...刀疤虎,你也有今天啊,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啊!”鲜红的长舌舔过闪着冷光的箭头,慢中有序地将箭搭在弓上,缓慢朝前方举起来,面前除了树还是树,什么人都没看见,独眼鬣狗缓缓拉弓,玄线逐渐绷紧,一看就知道这一箭蕴含多强的力道,绷紧的玄就像一把悬在脖子上的铡刀,心随着绷紧的玄提了起来,谁知,独眼鬣狗却在放箭的最后一刻突然转移方向,一个左旋,朝他自己左后方急射一箭,箭矢带着雷破万军的气势冲破层层障碍,直到响起一声低沉闷哼,很快森林又归为沉寂。
独眼鬣狗借助刚才的声音趁机换了个位置,呼吸轻到几乎听不见,继续探听林中动静,想伸手从箭筒抽出第二支箭时,在第一时间感受到门面澎湃的杀意,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第一时间顺着惯性向后一倒,脚使尽全力像黑影一蹬,可惜只扫到裤子,那黑影嗖的一下擦着他的鼻尖过去消失不见,独眼鬣狗半趴地上喘着粗气,警惕地防备着四周,感觉到鼻头痒痒地,有什么从人中流过滑进嘴里...
啊~是血!
这个时候才有点后怕,玛德,这只该死的刀疤虎果然难缠,刚才要是他再慢一秒,现在的他只怕整个脑袋已经一分为二了,操!但是心底那躁狂的嗜血因子疯狂活跃起来,浑身血液都在沸腾,想要酣畅淋漓地大战一场!
独眼狗邪肆地伸出长舌将鼻头滑落到人中处的鲜艳腥气的血舔干净,“来啊,刀疤虎,你个怂蛋,这是给你爷爷我饶痒痒呢,啊哈哈哈哈...”,呼...呼...呼...“快来啊...爷爷等着...”
风静了...树不摇了...
玛德!
独眼鬣狗气得鼻翼不停抽搐,癫狂的眼神扫了一圈,咬牙切齿地“呃啊啊啊...”拔腿朝着一个方向急速追去,该死的刀疤虎,甭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黑影几乎化为一阵风,在林中来去无影,绕了一圈突然一个急速转弯朝着荒芜草原的方向狂奔,庞大的虎躯,血迹斑斑,还有几个伤口裂着大口子,就算有碎布条包扎着,鲜血依旧不要钱哗啦啦的流,可想而知伤口有多深,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动作依旧敏捷,身姿矫健,一点都看不出来有受伤。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到了极限了,现在完全就是靠着耗损修为的自残做法去勉强掌控自身,再战下去只是死路一条,此刻逃才是他的唯一生路,丢脸不丢脸的不重要,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争这一时之勇不值得,但刀疤虎做了这么久野兽区的王,智谋又岂是独眼鬣狗可比,在这种慌乱逃命时刻依旧冷静思考,做了个假动作,让鬣狗以为他往死亡峡谷去,里面复杂的地形更加适合埋伏与躲藏,实际却是相反方向,哼等他反应过来一切已晚,鬣狗的确有两下子...嗤...也就两下子。
今天就是鬣狗最后的狂欢,他背后的人一个也跑不了,还有那个出卖他的,啧...等他回去,倒是希望你们还能笑得出来。
后面狂追的独眼鬣狗已经气得失了理智,满脑子都是杀了刀疤虎,满眼猩红,龇牙咧嘴甚是可怖,加上他自己比刀疤虎伤得更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