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黎其实并不怕他打人,他怕的是这个人收回对自己的好。
压着刚撒上酒精的伤口写道歉信时心里那股浓重的不安又不安分的冒出个头来,“……那你会讨厌这样任性的我吗?”
秦双冽的手一顿。
他知道单黎并没有完全从阴影中走出来,否则他不会这样有些反常的黏着自己,每每睡着都要从噩梦中惊醒,看见自己平平安安的躺在那里才放心的继续睡去,甚至还会担心自己会不会讨厌他。
孤独的日子或许并不难熬,但有人陪伴之后再重归孤独,的确是相当残忍的一件事情。
“黎黎,”他没有许下什么承诺,只是刻意稀松平常的陈述着事实,“可是我喜欢上的,就是一只会亮爪子的小野猫啊。”
单黎拉出声音“哦——”了一声,“是啊,你都呆在这七年了,如果喜欢乖的什么样的找不到,没准孩子都生七八个了。”
好家伙,这罐子陈年老醋让他给喝的。
“你当我是老母猪呢?牙尖嘴利的小野猫,行了,粉还没涂完呢。”
“唔……你往哪儿涂呢?”
“不是你说上半身都要涂到吗?”
“胸上有什么可涂的?!”
“颜色太显眼了。”
“滚!不用你涂了,我自己来!”
“别啊黎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