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卑劣——他喜欢看着小狗受难并醉心于其中,这般漂亮的,软弱的,被约束的生命被上天送到了自己身边,他拔掉小狗的爪牙,教训他支配他,最终也能让他的小狗真正臣服于他,而他年少时的愿望也将如愿以偿。
约拿放下吊着的小狗,亲吻他柔软的嘴唇,爱抚着他簌簌的身体,用帕子擦去小狗脸上的污物。艾迪半眯着眼睛,感觉到身体被男人抱起挪动,帕子沾着清水擦洗身体的脏污,他以为结束了,但等火辣辣的背部触碰到冰凉的金属才感觉到不对,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棺材一样的金属黑色箱子里,半开的箱盖外约拿面露怜悯地看着他,“乖露露,再忍耐一下。”
“不!不要!主人,我错了,饶了我!求求你!不,呜呜……”箱盖一闭男孩仓皇凄厉的哭喊被隔绝在箱子里,什么也没有,只余下永恒的黑暗与恐惧。艾迪的意志被接二连三的折磨欺辱给破坏得四分五裂,皮开肉绽的躯体一阵阵疼痛,他不禁绝望怮哭。
多久了?
他困在这里多久了?
几个小时了?
他不能动,翻不了身,眼泪也流尽了,平躺在箱子里听着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刚被关住的几小时里他还能忍住背脊上的疼痛不停地敲打箱子,在力气疲软之后,他平静地躺着,眼角湿润,喘着大气拼命回想过去的快乐时光,艾伦,爸爸和妈妈。他不想放弃,不愿认输,为了自由他甚至于都能舍弃生命,他不肯向那个暴虐的恶魔低头。
“艾伦……救我……救我呜呜……”他哀嚎哭叫,用为剩不多的力气疯狂敲打箱盒,“艾伦……艾伦……”
黑暗里死寂无声,艾迪瞪大眼睛看着无尽的漆黑,瞳孔涣散,干裂翘皮的嘴唇被牙齿咬出了血,他心里又徒生弥漫无际的滔天恨意。
他为什么会沦落至此?
那个贵族男人囚禁他,让他再也回不到家,让他挨打受苦,侮辱他强奸他,甚至连他死亡的权利都要剥夺!
凭什么?凭什么?为什么该去死的不是约拿?该死的为什么不是约拿?
艾迪拼尽全力踢打箱盒,嘶声裂肺地怒吼喊叫,他的愤怒就像砸在一块海绵上,只有空寂能回应他的绝望愤恨。
喊累了,哭累了,他浑浑噩噩睡去,又在痛苦的宁静里睁开眼呆滞地愣神。
多久了?
时间还在流逝吗?
睁眼只有阴郁的漆黑。
动不了……四肢在逼仄的铁盒里发着抖……他动不了……
大脑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想不起来,他以为自己能靠着回忆撑过去,但他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爸爸妈妈的脸是空白的,艾伦……艾伦最喜欢什么来着?他绝望地回想过往,但过往就像是老旧的电影,唯有一帧帧模糊不清的画面侥幸留存。
他再次试着敲打踢踹铁箱,但除了自己的手脚生疼,什么也没有等来,没有任何回应。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他,谁也好,谁都行,救救他!救救他啊!
他崩溃地大喊,喊得声嘶力竭,他在黑暗里昏厥,又在黑暗里醒来。
糊里糊涂的大脑失去了思考能力,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突然间觉得自己铁定是在地狱,只有地狱才会如此空寂、黑暗和绝望。
他被人遗忘了吗?他会就这样被关在黑暗里直至死亡吗?孤零零一个人在这腐烂发臭变成一具丑陋的尸骨?
不要,他不要这样死去,不想等待着不知何时能到来的死亡在这箱子里与黑暗融为一体。
浑浑噩噩里他又想起了自己的主人,对,主人,主人会来救他的,主人一定会来救他的。
他开始后悔自杀,后悔自己惹怒主人的所有行为,后悔自己的憎恨,是他的错让自己跌落地狱,是他的错让自己遍体鳞伤。
他在无尽的等待中又一次昏厥,等他苏醒后他不再回想过去,他只想着他的主人,发誓会爱他的主人。
铁箱是第二天下午才被打开的,艾迪躺在里面满身尿渍昏迷许久,侍者们小心地把艾迪抬出,为他擦洗干净身体上完药后放置在地下室的床垫上。之前遍布着各种水渍的狼藉地面已经全部清理干净,空荡荡的室内放置了一张床垫和被褥。
不大不小的地下室内设施一应俱全,一间卧室连接着洗浴间,坎贝尔庄园里已经很少有人知晓这间隐秘的地下室是为何而存在的了,大多数清楚真相的随从和侍者随着坎贝尔侯爵的离开而跟着迁徙,约拿也是在成年后才从福特的口中得知实情。
这里是他的母亲芬妮·坎贝尔——那位只在留存的照片上开朗大笑的棕发美人曾经待过的地方,或许她也曾望着狭小窗户里照入的稀疏阳光而祈求着什么,但这都不重要了,她被迫为坎贝尔家诞下的肮脏血脉还在覆车继轨同样的悲剧。
此刻,艾迪睡在临时摆着的床垫上,被子下的他缩成一团烧得糊里糊涂,在梦里还时不时低唤主人。约拿坐在床垫侧边,温柔抚摸小狗的头发,发觉小狗的额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