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俩就被迫套上了花棉裤。
又被迫给门口菜园的青菜浇粪。
在鸡飞狗跳中逮到一只老母鸡,宰了。
晚上厉寒呆坐在餐桌旁,望着桌上的蒜蓉青菜跟老母鸡汤,陷入了沉思。
外婆把青菜推到厉寒面前:“憨憨,你不是爱吃吗?”
是的,外婆总把寒寒叫成憨憨。
厉远在旁边偷笑,把那盘青菜抢过来:“我更爱吃,给我吃。”
外婆赏了他一拐子,厉寒倒是很感激他,毕竟青菜早上才浇了粪,晚上就上桌了。
厉寒心里给外婆道歉,盛了一碗鸡汤:“谁也别拦我,我要喝十碗。”
外婆心满意足,看着两人大快朵颐。
厉寒喝着喝着,眼泪成串掉在碗里,他回过头去擦掉。
第二天外婆病情急转直下,躺在床上不怎么说话了。
厉寒跟厉远守了她一整夜,厉远脸色憔悴。
第三天的早上,外婆把一家人叫过来,首先交代了自己的后事,然后让其他人出去,就留了厉寒跟厉远。
她把两人的手叠在一起:“你俩小时候就爱互相打架,谁也不服输。每个人都说这俩小孩不像亲兄弟,像大冤家。”
厉远头低下来,眼泪掉在地上。
她拍了拍厉远:“谁也没想到,小寒被带走后,你比谁都难过,整天吃不下睡不着,小孩子家家的,心事那么多,还好后来你也被那人接走了,你才能像个正常孩子一样。”
厉远重重点头,哭得太凶,说不出话。
她咳了一声:“我希望你们做一对正常的兄弟,懂吗?”
厉远听出什么,愣怔着抬头看她。
她叹了一口气,对厉远又说:“我知道你对你弟弟的心思,不是正常兄弟应该有的,我现在要走了,也没法干预你们。但临走前,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你毕竟是哥哥,小寒现在刚成年,心智还不成熟,你不能借着你大点就欺负他哄骗他,我要你答应我,在他大学毕业之前都不要再碰他。”
厉寒惊呆了,外婆又重重咳了两声,松开他们的手,倒回床上,嘴里咕哝着说不出一句话。
厉寒眼泪滚滚落下,趴在她床前。
厉远深吸了两口气,哽咽着对她说:“我答应您,我说到做到,我不碰他,您放心走吧。”
厉寒心里难受极了,他的外婆从小就对他好,大概因为他长得像她去世的女儿,两个孩子,她甚至更偏爱他,现在她临走前,还要替他讨一个承诺。
厉寒泣不成声。
床上的女人悄悄走了。
三天的葬礼过后,厉寒心情稍微平复了些,回家的车上他想到了那个承诺。
他看了一眼厉远:“你说的话算数吗?”
厉远握住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半晌点点头:“嗯。”
厉寒心里倒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他最亲的人一个个都离开他了,如果厉远也因为这个离开他呢?
厉寒自嘲地笑了笑,骂自己犯贱。
“你猜她为什么对厉冬生那个态度?”厉远忽然飘来一句。
厉寒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知道?”
“这件事本来是个秘密,”厉远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厉冬生在你十八岁那晚脱光了你衣服,被我跟她发现了,她管不到厉冬生,就让我守住你,看住他,不让他再做什么过分的事。”
厉寒猜到了大概,但还是气笑了:“所以你守住我了吗?你看住他了吗?”
“没有。不仅没有,我还跟他达成了某种共识,”厉远继续说,“兄弟乱伦好歹没那么惊世骇俗,父子乱伦肯定是天打雷劈。”
“所以他之前任由你强迫我,因为他需要你替他破除乱伦羞耻,这样他就可以更进一步——”
“聪明,所以他不给你零花钱,但给我很多,他要你找我要钱,他要你依赖我,所以你小时候他对你很好,你长大了他却对你越来越苛刻,他要你先主动寻求我的庇护,一步步攻破你的心防。”
“你们可真是了不得,你帮他做这些,他呢?”
“他给我钱,提供物质,”厉远嗤笑一声,“他是真的把我当队友,结果没想到我们把他送上了法庭。”
厉寒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他开庭了?”
“猜猜判了几年?”
“不会是十年吧?”
厉远眼底晦暗:“判三缓五。”
厉寒心里不知是喜是忧。
他不得不承认如果他爸判了十年,他会无比愧疚,但三年,听起来还不错:“蹲三年也还行吧。”
“不是,是判三缓五,只需要执行缓刑五年,他不用坐牢,在社区定期教育就行,只需要这五年不再犯罪。”
厉寒愣住了,喉头苦涩:“那他,他还会再回来吗?”
厉远没有再说话,一时间空气凝滞住了。
厉寒一边忐忑着,一边心神不宁地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