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谢,近距离看那张脸更是漂亮,一瞬间女人几乎被青年脸上的笑晃昏了脑子。夏霁晗看着不断往身上蹭的女人,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他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酒,抬眸时又恢复了往常的神态。
“各位晚上尽兴玩,费用算我的。”青年举了举酒杯示意。
“夏少万岁!”“不愧是夏少,哈哈哈。”“那可要玩个痛快,不然就是不给夏少面子。”
听着身边一声声的欢呼叫好,夏霁晗只嘴角含笑,慢慢晃着手中的酒液。
门外响起几声敲门声。
“进。”
看到闻声进来的人时,夏霁晗的心脏有一瞬间停跳。
崇原之前被告诫进房间时不要乱瞟,尽量不要和客人对视,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训练有素地目视前方,将酒盘放在桌上,正要离开时,他总感到有一束目光盯得他毛毛的,忍不住顺着视线看去,当他看清人时,一时间愣住了。
“喂,磨叽什么呢,还不快走。”一声呵斥让崇原瞬间回神,出声的人坐揽右抱各一个女人,他发现当青年进门时,怀里的女人好像都被吸引住了似的,一时间没声了,而当他注意到青年确实有这个勾人的资本时,心里更是不爽。
崇原刚认出夏霁晗的第一眼确实有些惊讶,再想想其实来夜场的顾客也有不少学生,特别他的高中里不乏有钱人,来夜场取乐的人更是多,虽然夏霁晗在学校里安分守己,但也不代表他不会认识其他富家子弟,陪自己的朋友玩倒也理所当然,况且这也和他没关系。
崇原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颔首正要退出时,被人拦下了。
“别急着走嘛,给夏少倒点酒去。”说话的是之前指示女人的人,他细心地注意到了崇原的视线和反应,想着崇原和夏霁晗似乎是认识,于是好奇地想让俩人接触看看。
倒酒一般是陪酒小姐做的事,让送酒的服务生去倒酒,明摆着是要人降低自尊。周围的人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但崇原没说什么,拿起酒瓶径直走到夏霁晗面前,抬起手臂微微倾斜瓶口,由于杯中酒液尚满,所以崇原只是象征性地倒了几滴。
女人感受到身边人身体不自然的紧绷,而且自崇原靠近时愈加僵硬,她思忖这个夏少大概是反感面前的服务生,抱着想让崇原出糗的心理,于是暗下轻推了一把他的手肘,瓶口猛地一下倾斜,酒液晃出溅落到夏霁晗的鞋上。
“怎么搞的,连这种事都办不好。”
慌忙将瓶口扶正的当下,毫不留情的指责已经如期而至。浅色的皮质鞋面被洇出一块水渍。夏霁晗紧抿着唇,指腹缓慢地摩挲光滑的酒杯壁,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一边的青年则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还不快给夏少擦干净,诶,制服的布料看上去不错,就用那个好了。”响起的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颇有些不怕事情闹大的意味。
崇原的背一下子就绷直了,脸被笼罩在暗角中看不出情绪,握着酒瓶的手不可查地发颤。片刻后青年或许是做足了心里斗争,迎着周围炬炬的目光,他俯下身,就在衣袖快接触鞋面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停下。”
夏霁晗的突然出声让所有人都感到些许意外,崇原的动作一顿,抬眸撞进上方人的眼中,浅色的眸子中翻腾着难以言表的情绪,怒意和屈辱酝酿成隐晦的风暴,夏霁晗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样子让崇原心头一悸,但转瞬即逝的表情又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出去。”泛着凉意的声音轻飘飘地掠过耳边。
“聋了吗?还不快走!”有明眼人察觉出了气氛的不对劲,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惹恼了夏霁晗他们也讨不到好处,怕玩脱了似的想赶快将崇原打发走。
崇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门,直到微凉的夜风拂在他发烫的脑门上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如有实质,想到刚才的事他心里就像是憋了团火,但当脑中浮现出夏霁晗的脸时,更深的疑惑将那点火给压灭了。
一路上,那双与往日所见相悖的眸子一直缠着崇原,艰涩晦暗的眼神更让他察觉到一丝后知后觉的古怪,他想不通夏霁晗当时身上的陌生感来源,就像是发现平日里熟悉的人其实和自己一点也不认识。直到临近家门时,他才将停止胡思乱想,快步向前走去。
楼道里放置着一堆杂物,让原本就不宽阔的空间变得更狭窄,黑暗中堆垒起的影子像匍匐的巨兽。老式楼房中的声控灯经常缺修,崇原摸着黑上了楼,拿出钥匙插进锁眼缓缓拧动,然后轻轻推开门进去。
母亲身体不好,以往这个时候歇下了,但现在门厅正透着朦胧的光。看到来人,坐在沙发上的妇人连忙起身走上前。
“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青年的声音带着些许嗔怪。
“这不是炖了汤嘛,等你回来喝。”看着面前高大健壮的儿子,妇人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尽管眼角已经漫延上了细纹,但依旧可见其年轻时俏丽的容貌,现在岁月不过是给她镀上了一层温柔祥和的光辉。
像是突然被什么吸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