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朝着我的方向挥几下:“敢跑砍死你。”
“王、王哥,不是说等人醒了还问话么。”
拿刀的人没去搭理,又抽了几口烟:“有水没?给泼醒。”
“车上有瓶怡宝。”
“他欠了多少钱。”我趁机插嘴:“我帮他还,放我们回去,保证不报警。”
两人迸发讥笑,刺得耳朵不舒服。
“你是他谁啊,帮他还钱,图他嘛?”
被喊王哥的人走近了,蹲下来打量我的脸:“你这些有钱的口味也怪。”
“王哥,俺们老大不也爱被男的捅屁眼儿吗。”
“对对对。”男人把手机拿过来,给我拍几张大头照,美名曰帮我找条活路,以后发达了别忘记他这个大恩人。
手腕的绳子断了一根,我紧了紧腮帮,这远远不够,我还要更多的时间。我装作不适别过头,目光投向趴在地上的系统,祈祷他再睡一会儿。
矿泉水从车上拿过来,系统被捏起鼻子,瓶口对准鼻腔稀里哗啦灌进去,没一会儿他就被灌醒了,挣扎地顶开桎梏的蛮力,不停地喷气颤抖。
男人把刀抵在系统的脖间,问:“货呢。”
系统丝毫不被颈部的冰凉吓退,看到我后眼中划过一丝无语:“怎么把他也抓来了。”
刀刃被撤回,随后一脚尖踹上他的太阳穴上。系统猛然倒地,痛得呲牙咧嘴。
我心里一紧,加快手上的速度。
他好一会才缓过劲儿来,轻飘飘道:“卖光了。”
男人被他这吊儿郎当的态度彻底激怒,正要一刀砍去之际,兀然响起一阵铃声。
他扭过头去,另一人奴颜婢膝地接起电话,等挂断后,扭过头说:
“先别动人,老大等会要过来。”
那人爆一句粗口,把刀重新收起来,蹲外面抽烟去了,屋内只剩个看着怯懦的盯守。
二十多分钟后,他们老大还没到,我手腕间的麻绳已经不再起束缚作用。
我垂下眼,把磨得稀巴烂的绳子垫在屁股下,双腿往后蜷,不费吹灰之力地解开绳子,稍稍活动筋骨。
这些小动作隐藏在昏暗中,无人察觉。
系统把后背扭向我,示意也帮他解开,我嫌他碍事,没去理睬,伏下身准备下一步动作,未来得及行动就被屋外一阵刹车声引去注意力。
门口抽烟的不抽了,起身迎接,屋里那位也赶快要朝外走。
我看准时机几步跟随,一肘卡住脖子,把他拖进黑暗,只听“咔擦”一声,人倒地,死得悄无声息。
我将尸体轻置,侧身于门前背光的地方等候,如同织好网的蜘蛛,静待在黑夜中迷路的昆虫。
交谈奉承之声愈来愈近,映在地上的影子也愈发巨大、虚无。
当半双皮鞋出现在视野,我一把将人捞过来,一只胳膊固住他脖子,另一只手将易拉环贴着颈部动脉。
我低沉道:“都别动。”
怀中的人缓缓举起双手,语气轻松地安抚道:“周先生,别慌张。”
这声音我有些熟悉。
他不怕死地抵着易拉环侧过头来,让我在一片昏暗中看清了他的长相。
莫宇鼻梁上的镜框泛着悠然的金光,嘴角噙着微笑:“都是误会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