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彪说了句“知道了”,就又去喝酒了。
那天晚上孙志彪喝地格外醉,回来的时候身体摇摇晃晃地好几次绊到桌子,把沈翊吵醒了。
沈翊背对着他装睡,感受到他掀起被子躺了进来,随后就听到了一声拉链滑动的声音。
孙志彪一手圈着他的腰将他抱住,他的背部贴着孙志彪的胸口感觉比平时热,大腿处还抵着一个硬硬的东西。
都是男人,沈翊知道那是什么,他的身体僵直,一动都不敢动。
他原以为孙志彪会像平常一样睡过去,可他却听到了一声浓重的闷哼,然后孙志彪的手就在他背后快速地动着,不知是不是故意,总会碰到他的身体。
半晌过后,随着一声舒缓的叹息,沈翊的大腿那处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温热。
沈翊的心里觉得有些不适,却不敢睁眼,他的双手紧握着,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直立起来。突然身后原本已经平静地人动了动,他尖刺的胡渣贴着他的脸,沈翊一个颤栗,噤若寒蝉。
“我知道你醒着。”他说,“今天我累了,先放过你。”
孙志彪说完,便又躺下,很快,他的呼吸声便开始平静,沈翊好几次回头,确认他睡着了才舒了一口气,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将裤子上的东西擦了。
第二日白天的时候,孙志彪的手下送来一大堆画画工具,沈翊粗略地看了一眼,这些工具涵盖了水彩画、油画、中国话、版画,简直一应俱全。
孙志彪这天没出门,和几个小弟当着他这个警察的面清算着几个欠他钱的人的名字。
而沈翊拿了一只铅笔和一张白纸,边听着他们的谈话,边坐在沙发上画了起来。
他很快画完了一张画,放在茶几上,又拿起一张白纸继续画。孙志彪正和手下谈到一个叫林海的人,听他们的谈话,这人三个月前借了五十万,现在本息加在一起欠了快五百万了。
孙志彪说,要是他还不起,就让他女儿来他们娱乐城工作。
沈翊为这种见不得光的交易感到愤怒,表面却很平静,他现在自身难保,这个警察的身份又能做点什么呢?
其中一个手下,就是帮着买画画工具的那个,十分好奇沈翊在画什么,他走到沈翊背后一看,惊喜地对孙志彪说道:“彪哥,他画你画地真像。”
“是吗?”一听沈翊居然在画自己,孙志彪瞬间面露喜色,他就说沈翊怎么老是偷偷看他,原来是在照着画画。
他走到沈翊身边一看,却在看到画的那一刻突然暴怒,不由分说抬手就给了那手下一个耳光:“你他妈长没长眼睛?”
那手下还挺委屈,捂着脸在心里嘟囔,不是挺像的嘛……
沈翊对这场闹剧轻笑一声,孙志彪只觉得他在嘲讽自己,他一手盖住沈翊正在画的那张画,揉皱,沉声道:“照着我的脸画杜城?你胆子很大嘛。”
“我不用照着你的脸,我心里有他。”沈翊十分平静地宣誓着自己对杜城的情感。
“你他妈说什么?!”孙志彪瞬间怒火暴涨,捏着沈翊的脸,那力道几乎要把他的脸捏碎。
沈翊一脸无畏,被关了这么多天,如果能直接弄死他倒也痛快。
然而他这想法还是没有如愿。门口突然来了个人,说是将林海绑来了。
孙志彪意犹未尽地瞪了他一会儿,还是松了手,叫人将林海带进来。
林海是被拖进来的,他脸上的伤口都还没愈合,鲜血还在流动。
沈翊紧皱着眉,感觉心被揪着,孙志彪却很淡然,这种场面他是见惯了的。
“林老板。”孙志彪从小弟手中接过帕子,蹲在林海十分细心地擦着他脸上的血迹,嬉笑道,“是谁下手这么没轻重,把林老板打成这样。”
林海立刻识相地说道:“不重不重,各位兄弟打的好,打的好。”
“是嘛,”孙志彪将手帕扔给一边的人,站起身松松肩膀,将西装脱了下来,“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你欠我的钱不还,我很为难啊。”
“彪哥,再宽限我几天,我已经在想办法筹钱了。”
林海膝行过来抱住孙志彪的腿,却被他一脚踢开:“我已经够给你脸了,你去打听打听,谁能欠了我孙志彪的钱三个月不还,胳膊腿还好好的长在身上?”
“彪哥,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求你了,钱我一定会还的。”
“你都跟我保证多少次了?”孙志彪拍拍他的脸,“这样吧,钱你也不用还了,听说你女儿长得挺漂亮……”
林海声嘶力竭道:“不不不,不行的,彪哥,求求你不要动我的女儿,钱我明天就还,真的,明天就还!”
“晚了。”孙志彪乖张地一笑,那脸比地府的阎罗都恐怖。
“他女儿什么时候来?”他问手下说。
“他女儿刚放学,底下的弟兄们已经得手了,应该快到了。”
林海还在哭喊着:“彪哥,我女儿还小,她什么都不懂,求求你放过她吧,彪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