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明眼人都能看出秦简的情绪不对,但开车的保镖却不得不打断他。
“先生,”保镖战战兢兢的说道,“我们到老宅了。”
秦家老宅建在一片绿林的半山腰,历经秦家几代人传承修建,说抵得上一个村落也不为过,古香古色的建筑散落在山林间,拱卫着中间宏伟的别墅,这里是秦简的核心基地,防守严密,连一只经过的苍蝇都得在秦家严丝无缝的防御电网下铩羽而归。
秦家是黑道的龙头,防御和隐蔽可以说得上是神佛不知,仙魔难进。事实上,外人从来不知道秦家老宅的位置,哪怕这个地址消息已经被炒到了几亿,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外人能从秦家老宅活着出去。
但,今天,秦家老宅的一众下属却见证了他们的主子秦简亲手抱着一个人进了秦家最为秘密的地方。
一个人,一个活着的人,还是一个男人。
哪怕这个人被秦简用衣服遮住了面容,但从那垂下来的手,修长结实的手,也毫不掩饰的证明着这是个男人的事实。
众人眼神交汇,均是一片难抑的震惊。
以往给秦爷送人的不是没有,但是那些人的坟头草都长得他们还高了,是谁这么大胆,竟然还敢给秦爷送人,不过,秦爷竟然带人回来了,还是抱下车的,这小妖精是得多漂亮。
众人心思各异,却都为秦简怀里的厉焯默默的送上了一个“真的勇士”的眼神。
不提众人一片惊异,却说秦简此时也是惊讶,明明自己已经下了车,但看着缩在后座上的昏迷的厉焯,鬼使神差的,自己竟然伸出了手,等秦简回过神,自己已经抱着厉焯走了出来,甚至还因为不喜众人的眼神,下意识脱下衣服给厉焯盖上了。
秦简感受着怀里的重量,厉焯一米九的个子,俊朗结实,放在男人里也是不轻的,比起小巧玲珑的女孩子更是显得厚重极了,但秦简心里却隐晦的产生了一丝满足和难以察觉的喜悦。
沉甸甸的,在我怀里,我的。
我的。
心里的满足和喜悦慢慢弥漫开来,秦简仿佛一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儿,紧紧的抱紧手里的厉焯。
“先生,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请问还要准备客房吗?”
一位和蔼的老人恭敬的向走进屋里的秦简问道。
“不必了,放好水,他,”秦简顿了顿,抱着厉焯的手不由紧了紧,“他跟我一起。”
“好的,先生。”老人又是恭敬的应下,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神却是一片慈爱和宽容,看着抱着厉焯的秦简仿佛是在看一个可爱乖巧的小孩子,很难相信,竟然会有人用看小孩子的眼神看秦简,同样难以想象的是这位老人竟然跟过两代秦家人,手上解决的人不可计数。
难以相信的人总是更让人难以相信的,于是老人叹了口气,盯着秦简紧抱着厉焯的手说道“认准了?”
静默,死一样的静默。
大厅里明明有很多人,但此时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呼吸似乎都是罪恶。
秦简扫过瑟缩在墙边努力缩小的仆人们,最终对上了老人的眼睛,李伯是秦家的老人了,可以说,几乎相当秦简半个叔叔。当然,秦简那些不安分的叔侄、表弟们早就长眠地下了。
对于这个为数不多能在秦简面前说上话的人,秦简还是能听上两句的,于是,秦简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他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李伯似乎并没有被秦简话中的偏执惊到,只是将那双慈祥锐利的眼落在了秦简怀里的厉焯身上。
“是个好孩子。”李伯笑着,眼神愈发显出老人的慈爱,说出的话却仿佛一个冷漠的机器,就连这夸赞的话仿佛也仿佛在说“今晚吃什么”一样平淡。
不难想象,哪怕秦简此时带回的是条狗,李伯也会夸上一句“是条好狗”。
有时候狗和人区别是不大的,是狗,喜欢,那就找条链子锁起来,是人,喜欢,那就找个屋子关起来。
李伯是这样认为的,秦简也是这样认为的,秦家的家风和经历都是这样认为。喜欢,那就抢过来,关起来。
养狗是需要给狗起名字的,于是,李伯向秦简问怀里人的名字。但这么个简单不过的问题却让杀伐果决的秦简迟疑了。
似乎自己遇到这个人迟疑的时间就越来越多了,秦简心中不知何滋味,苦笑笑,面上仍然是一片冷淡招手让一众仆人退了出去。
上一刻喜悦下一刻迷茫,秦简竟然也不知道自己冷淡的性子竟然还有这么多变化,而这一切,都是怀里的人带来的。
想着,秦简把厉焯放在了沙发上,昏迷的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平坦和舒适,渐渐的放开了紧皱的眉。
“他是厉焯。”秦简将盖在厉焯面上的衣服拿掉,又轻轻盖在厉焯身上,仿佛在说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李伯却被惊得瞪大了那双锐利的眼睛,此时李伯再也不复之前的冷淡和平静,他苍老干瘪的身子仿佛一条被风吹动的老柳树条,要不是手上的手杖,这条老柳树条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