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节课都是数学。第三节课,吴轻钩提着两百万个小心,认认真真地听讲,清清楚楚地记笔记,老老实实地罚站。
第三节课下课后,齐楚杰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到讲台另一边,默默看吴轻钩擦黑板擦桌子。一回生二回熟,这都第三次了,在齐楚杰的目光里,吴轻钩麻利地做完一切,刚迈下了一步,红着脸正要离开时,被齐楚杰轻轻开口叫住了。
齐楚杰随意抬手摸了一把空调顶盖,冲吴轻钩捻捻手指上的灰。吴轻钩脸色立刻垮了,整个脸上都写满着我错了。
齐楚杰拍拍黑板,板擦擦过的黑板,只是字迹没有了,粉笔灰还是有很多的,经此一拍,立刻掉了不少粉笔灰。齐楚杰指指黑板:“用板擦擦过之后,再用湿布擦一遍,到上课黑板干不透,就是你失职。”
吴轻钩赶紧点点头:“是。”
齐楚杰换了只手,又摸了摸讲台桌,没有灰尘,也没有粉笔面儿。但是齐楚杰不满意:“湿巾太小了,以后用抹布,洗一次擦一次。”
吴轻钩乖乖点点头:“是。”
齐楚杰走了几步,看看吴轻钩落满粉笔灰的凳子:“这个也得擦。”
吴轻钩点头答应道:“是。”
齐楚杰又几步走到教室后面,看看垃圾桶里有东西,没有说话,只给了一个眼神,意思十分明显:“?”
吴轻钩根本没话分辩,只得爽快认下来:“我错了,老师。”
齐楚杰没说话,只冲他伸了伸手。
吴轻钩会意,立刻去讲台边,取了兜子,又疾步赶回来,双手递给齐楚杰。
齐楚杰接了兜子,拿了把戒尺,在手里颠了颠,只说了两个字:“手背。”
吴轻钩苦着一张脸,非常不可置信,又丝毫不敢违逆地,伸出两只手的……手背。
齐楚杰狠狠打了几下,痛得吴轻钩各种咬牙,几次都疼得险些把手收回去。
齐楚杰一边打一边道:“罚站就是罚站,不许靠墙,也不许借力。要是站不直,我可以帮你。”
吴轻钩咬着牙忍着手背上钻心的火辣辣的疼,有礼貌地回答道:“谢谢老师,不用了,我能站直,我再也不靠墙不借力了。”
齐楚杰只是打。
手背很快就红了。
齐楚杰接着打。
两只手背都肿了。
吴轻钩死死咬牙忍着。
同学们其实已经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但是由于昨天的见闻,今天大家只好装作见怪不怪若无其事。
齐楚杰直打到上课铃响起,才把戒尺往吴轻钩怀里一扔,转身回讲台上上课去了。
吴轻钩两下把戒尺收好,偷偷摸了摸自己发红发烫的两只手的手背,疼得掉下两行眼泪来。他疼得偷偷抽气,轻轻揉捏自己的手。昨天的手心还没好利索,今天手背又狠狠挨了一顿。而且,教鞭不专业,竹尺很轻薄,疼确实是疼,好在工具还好捱些,好在手心多少还有点肉。手背可就不一样了,薄薄的一层肉皮,又被沉沉厚厚的戒尺狠狠责打,吴轻钩小幅度攥了攥拳头,手心手背都疼。
虽然疼,吴轻钩也没时间怜惜自己。放学后,吴轻钩把自己的凳子擦干净,把空调顶盖擦了三遍,把垃圾桶倒干净放回去。同城快递给吴轻钩打电话,吴轻钩收了三根教鞭,分别摆在自己班和隔壁两个班里,还收了一根竹尺,还给女同学。
他的腿有点酸胀,因为齐楚杰明令禁止不允许他随便动,所以两节数学课,吴轻钩基本上是直挺挺站着的,除了手写笔记外,连偷偷活动一下腿脚都不敢。他说会听齐楚杰的话,就是会听齐楚杰的话。
下午,吴轻钩才知道洗抹布这个事儿有多羞耻。教室里没有水龙头,吴轻钩要洗抹布,必须穿过两间教室,去到水房。而且,齐楚杰要求的是洗一次擦一次,吴轻钩在短短十分钟里,得奔波好几次洗抹布。被好几个班的同学各种有意无意地关注和围观,在水房洗抹布被注意被打量,吴轻钩整张脸都羞得红透了,要上到半节多课才能褪下去。很快就又下课,就又得重复被围观和脸红。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课,由于上午被齐楚杰警告过,也知道齐楚杰能够在监控里看到他,也是真心乖巧听话不肯偷懒,吴轻钩觉得自己两条腿都站肿了。最后一节课是自习,本来该语文老师过来盯着的,语文老师临时有事,来的是齐楚杰。
垃圾桶里是干干净净的,黑板,讲台桌,讲台,空调顶盖,吴轻钩的凳子,甚至前门门框,想到的想不到的地方,都是干干净净的。
齐楚杰在教室里转了三圈,第三圈的时候,突然一脚踹在吴轻钩的屁股上,吴轻钩没有任何防备,哎呦一声,跌倒外地。
齐楚杰目光看着垃圾桶:“垃圾桶里面没有东西,外面却不够干净,拿去洗,洗三遍。”
吴轻钩爬起来,拿起垃圾桶,灰溜溜地去了。过了五分钟,他拿着焕然一新的滴着水珠的垃圾桶回来,齐楚杰看了看,点了头,吴轻钩才敢放下垃圾桶,回去站好。
同学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