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王这次给皇后娘娘送了什么大礼。
盒子由宦官拿了上去,递到皇后娘娘面前,那位华贵的女子见是纸张,好奇打开了,温和的笑尚挂在脸上,言语里也满是亲昵,道这次老三又给他准备什么好东西了,却是在打开之后变了脸色。
“阿祈送上来的这是什么?”皇后虽然一直随和温柔,从不与人纷争,但能在这个位置上坐这么久,一想便也知道不是简单之辈。
她一眼就知道这东西对太子不利,眼神早就在给他示意,见秦祯姿态安稳,毫不慌张,才将这张纸往皇帝面前递过去。
“回父皇母后,母后生辰在即,儿臣思来想去也想不到送什么好,以往那些东西想必母后早就看腻了,前几日得到了这个,所以想着先让父皇母后一观才是。”
秦祈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若是单独给皇帝看了,保不齐他会有保太子的想法,便是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才能让所有人知道。
臣子中有人小声交谈着,许有知道内情者,与好友在分享趣事。
“放肆!”皇帝三两眼看完手中的东西,顿时手一拍案桌,生了气,“今日不仅是皇后的生辰宴,也是将军的接风宴,岂容你这般胡闹!”
“陛下赎罪!”秦祈立即跪了下来,“儿臣知道不妥,但是这事不是小事,若不告知百姓,儿臣良心难安!”
好一个良心难安。
全宴会只有许未熙一个人安安稳稳的还在吃糕点。
许未熙想着,机会不多,多吃点也不过分,哪料想不小心噎到了,还是太子递了茶水,他才顺下去。
他现在就像一个局外人,在一旁坐着吃瓜。
倒是秦祈看着他们,心里有些忐忑,这秦祯怎么这么坐得住,又很快给了自己信心,他的准备万无一失,看秦祯等会还怎么笑得出来!
哪怕知道是话术,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事今天也不可能若无其事的揭过了。皇帝深吸一口气,又将那张纸拿起来,叹气道:
“那就让太子来说说看是怎么回事吧。”
秦祯站起身,接过太监送过来的东西,略看了一眼,缓缓开口:
“原来是户部侍郎贪污之事。”
“这贪的可是年初修缮沟渠的调款?”
“确是。”
刚刚还稳坐的户部侍郎吓了一跳,起身跪在中间,大喊冤枉。
“朕怎么记着修缮沟渠这事是太子办的?”
“是儿臣办的。”
“可监管到位了?”
“沟渠修的很好。”
“那这证据又怎么解释!”皇帝一双眼睨着秦祯,他确实信任太子,如果真受蒙骗了,才是真的丢了面子。
“臣有一事禀告陛下!”兵部尚书躬身跪下,“那钱是送到了臣这里。”
“哦?”皇帝皱眉看向兵部尚书,“用来干什么去了?”
“为太子养了私兵。”
“放肆!”
豢养私兵那就是存了谋反的心思。
“陛下息怒。”秦祯瞅着时机跪了下来,“凡事还是得讲证据,这兵养是没养,还是得看一眼。”
“带着尚书大人去查!”
“臣遵旨。”
“太子的意思,是承认贪污这事与你有关?”
“回禀陛下,年初拨款一百万两黄金修缮运河大堤,确实修缮的极好,当地的水利使都是瞧过的,但确实留下来一些钱。”
“所以太子就理所当然的收进自己的钱袋子了?”秦祈见他狡辩,出言讽刺道。
秦祯瞥他一眼,眼里的轻蔑刺得秦祈眼睛生疼,秦祈闭了闭眼再看秦祯,那人已经没有在看他了。
“原来钦王居然不知道,年初让钦王殿下弄丢的粮食是谁补上去的。”
秦祈瞬间冷了手脚。
当时战事吃紧,他奉命送粮草前往北边,可是在路上被山匪截走了。那群山匪训练有素,他一直觉得是太子的队伍,后来筹集了一段时间,有人送来了粮草补上了,他虽心里有想法,但也没有急于一时。
本想这时全讨回来,怎么听秦祯这语气,当时的粮草是他补上的?
“还有这事?”秦祈丢了运往北边的粮草,这事皇帝还真不知道。
“后来粮草补上了,儿臣便没有上报。”
“钦王以为,短时间内一个乡镇能拿出这么多粮食?”
秦祈冷汗直冒,当时问起,那知县说是找了好几个州县借来的,因为确实筹了好几日,他也没有纠结,没想到秦祯那个时候就在暗算他。
“原来是太子殿下的慷慨解囊。”
“算不得慷慨解囊,只是碰巧有些剩余,不想北方战士吃不上饭打败仗。”
是啊,如果打了败仗,是因为他送不起粮草,他脑袋都能直接掉了。
“那这么看来,豢养私兵这事是不存在了?”
“陛下,尚书大人已经回来了。”
太监上前汇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