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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裂的嘴唇不受控制地抖动着,过了良久,低低地笑声从双唇之间传出,断断续续、却越来越响,“哈,哈哈……”凄厉得似绝望之人最后的哀鸣。一股腥甜的味道猛地从喉咙口涌出,他忍不住剧烈地咳嗽,撕裂般的声音让人闻之肝颤,而后一口鲜红滴落在那张纸上,颓败的眼眸中,泪水不受控制般地不断溢出,一滴一滴,将那未干透的血迹晕染开。
言晨再度踏出那扇门是三天后,这三天里,他顺从地吃完了送进来的食物,不再反抗、不再挣扎,清醒的时候就静静坐着,困倦的时候就闭眼躺着,漫无目的地如行尸走肉般耗着过剩的生命。
廖渊对他的放弃抗争很是满意,只是见人闷闷不乐的样子,还是决定将人带去会所玩玩。
车内,他将神色呆滞的小孩强硬地圈进怀里,笑着说道:“放心,他不要你,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言晨没有回应,只是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一下,他不喜欢这人身上的味道。
还是那个熟悉的地方,同样的吵闹、同样的混乱,不同的是,这次被搂着灌酒的是他自己。尚未恢复的身体根本受不了这汹涌而来的酒精味道,呛得他几乎窒息。
周围的一切逐渐扭曲,他看到那些贴着廖渊扭动身躯的赤裸肉体,看到伏在男人双腿间挺动的脑袋,又看到化着诡异妆容的脸向他靠近……
身体就如同置于黑色泥潭上,潭底无数只手正将他向下拖去。
“砰!”酒瓶破碎的声音打破了一室淫靡,被情欲席卷的众人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室安静。
言晨手里握着酒瓶瓶口,瓶身已经破碎,妆容夸张的男孩扶着额头的伤口痛苦地跌在地上,一脸的不可置信和惊恐。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不悦地睁开双眼,看到少年手里破碎的酒瓶后眼神逐渐变冷,他猛地拽过他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与自己对视,“偶尔耍耍性子可以,但是宝贝,你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扫我兴了,我对你的耐心已经不多了。”
早已失去光芒的双眼直视着眼前愤怒的人,开口继续刺激道:“所以你打算拿我怎样呢?杀了我?”
他早就已经失去所有了,唯一剩下的那个人,原来永远也不可能接纳他,自己只不过是他的一个耻辱,而且,那人现在已经彻底不要他了。
就让自己在污泥中慢慢腐坏、慢慢烂掉吧,什么也不再期盼。只是,当那些污秽肮脏真的向他靠近时,生理性的厌恶和反胃让他难以忍受,恶心到让他下意识地拿起酒瓶砸向试图触碰他的人。
廖渊的笑容逐渐狰狞,抓着他头发的手慢慢暴起了青筋。
言晨的头皮被扯得失去知觉,他勉强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继续激怒着神色嗜血般的男人,“说实话你连他都不如,他讨厌我、恨我,能直接把我像垃圾一样扔了,你呢?你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可你连杀我都不敢。”
闻言,廖渊猛地将人甩出去,脑袋重重地磕在茶几角上,眼前一黑,少年倒在了地上。
廖渊站起身走到他的身旁,脚狠狠踩在他的胸口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面色逐渐青白的人,“直接杀了你还真是太可惜了,等我玩够了再让你陪我的手下们玩玩,看看到时候你这张嘴……”
地上的人撑着最后的一丝清醒,随后就像是懒得听他废话一样,不等他说完话,趁人没反应过来,就用藏在手心里的酒瓶碎片毫不犹豫地、深深地划破了自己的喉咙。
鲜血喷溅而出,目睹全过程的几个男孩吓破了胆失声尖叫,廖渊看着自己溅到鲜血的皮鞋忍不住骂了一声,他愤怒地踢开脚下的人,朝门口怒吼:“快把这贱人拖走!别让老子再看到这个疯子!”
本来以为只是个有点个性的小孩,没想到是个咬完人后还能对自己下狠手的疯子,他差点都要忘了,这人长得再怎么温顺,骨子里还是言家的血脉。
门外,乔装成侍应生的寸头一直在暗中窥探着发生的一切,想起前几日自家老大说的话,他似乎并不在意事情成败,只是吩咐他,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记得好好善后,别牵连到安插在暗处的自己人。
于是他就只能在一旁看着,看着脸色苍白憔悴的少年被逼着强行喝光杯中的酒,看着他拿起酒瓶砸向身旁人的脑袋,又看着他被甩出去踩在地上,直到此刻,他又眼睁睁看着他倒在血泊中,鲜血源源不断地涌出,浸湿了大片地毯。
“如果失败了,不用管他死活,别暴露了自己人。”脑中言弈的话不断回响着,寸头抿着唇,内心陷入了挣扎。
房间的门被推开,进来了两个强壮的男人,二人提起地上的人的手臂,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地将人拖了出去。
寸头愣愣地看到地上被拖出来的长长血痕,那个几天前还鲜活的少年,此刻已经失去了意识,惨白到骇人的脸垂着,瘦小的身躯就这样被毫不留情地拖向门口。
握了握拳,他屏着口气拦住了那两人去路,淡定地说道:“这人我来处理,你们赶紧去挑几个听话的送去给廖先生,他若真发起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