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言弈另一只手端着的碗,滚烫的热粥洒在了言弈的手臂上,将布满陈年伤痕的手臂烫得发红。
言弈站起身,神色阴沉得可怕,“看来在外面呆了一段时间,你更喜欢那样的生活。”
少年神色冰冷,“只要不是呆在你的身边,哪里我都喜欢。”
闻言,言弈猛地扣住他的下颚强迫他抬头,如山雨欲来的神色死死盯着满脸写着怨恨的脸,“是不是就算我把你卖了,让你跪着给别人当狗,你也不愿意呆在我身边?”
言晨被迫抬着头,脖子上的伤口被扯得生疼,他死死压抑着痛苦,艰难地开口挑衅,“只要不用看到你,什么样的生活我都接受。”
言弈露出一抹阴沉可怖的笑容,随即松开他的下巴,“很好,记得你说过的话。”说罢起身往门口走去,目光瞥到了床头的磁带,他伸手拿了过来,当着言晨的面掰成了两半扔在了地上。
“砰!”房门被重重地甩上。
回忆中巨大的关门声惊醒了此刻沉睡的少年,被汗水浸透的人身体一抽,猛地睁开了眼睛。言弈被他的震颤惊醒,睁眼便看见一双漆黑的眼眸正呆呆地凝视着前方,泪水似乎无意识地在不停往外溢。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擦,被触碰的人猛地缩了一缩。他收回手,试着低低地唤了声:“言晨……”
少年似是恢复了一些意识,又像是还未从令他恐惧的回忆中走出来,他表情困惑地看向眼前那张棱角分明、深沉坚毅的脸,像是想要确认一般,缓缓抬起手碰了碰那历经风霜的脸,忽然泪水更汹涌地倾泻而出,哽咽着低声喃喃道:“我害怕……爸爸……不要抛下我……”
言弈气息不再平稳,他轻轻握住停在自己脸颊上的小手,将人轻拥入怀,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道:“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如深海般沉静的声音安抚着心口的恐惧和不安,言晨的泪水渐渐停止,再度阖上眼沉沉睡去。
漆黑的天际终将迎来破晓,言晨再度醒来时,东方已微微透出光亮。
他猛地坐起身,耳畔似乎还回荡着那些低沉缱绻的话语,让他一时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他看了眼身旁空荡荡的另一半床和枕头,上面似乎还保留着被躺过的褶皱与痕迹。
出神之际,房门被推开,言弈端着餐盘走了进来,推门就见某个一脸纠结的小孩傻傻地坐在床头。
“醒了?”进门的人将托盘放在桌上。
言晨呆呆地看着他的后背,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昨晚……”
“嗯?”背对着他的男人一边拿起碗筷一边应了声。
言晨的脸微微红了,“没、没事。”
言弈拿起碗走到床头,伸手将一碗粥递给他,言晨抬头看了看他,接着将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塞回了被子,顺道还拉高了被子边缘盖住了自己裸露的肩膀,红着脸道:“冷。”
言弈轻笑,于是端着碗坐到了他的身旁,舀了一勺粥后伸到他唇边,言晨伸出了的脑袋,舌头碰了下后就立马缩了回去,“太烫了。”他抱怨道。
床边的男人看了他一眼,而后将手收回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撒娇?”
言晨瞥了他一眼,“以前你也不给我机会啊。”
男人笑着没再说话,盛起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言晨看着这熟悉的一幕眼眶微微发热。
他低下了头不再看言弈,闷闷地开口道:“昨晚……是不是把你吓着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应过来,就已经……那个人就已经……”言晨的声音越来越低,视线低垂着注视着床面。
言弈似乎并不在意昨晚巷子里的事,他将一勺粥递到他嘴边,缓缓道:“那后来发生的事,还记得吗?”
言晨皱眉想了想,那些模糊的画面,那回荡在耳边似真似假的低语,到底是梦还是真的?
他微微摇了摇头,“好像记得些,又好像不记得……”
“那你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吗?”言弈继续说道。
言晨抬起头,满是紧张和尴尬地看向他,“我……不会是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吧?”他不禁想到电视剧里,喝醉酒的人一般都会说一些或者做一些很社死的事,而且清醒后会毫无印象,回想起昨晚自己那个状态,估计和喝醉了也没啥区别。
言弈注视着他羞耻又充满好奇的脸,略微绷紧的眉头到底还是松开了,放弃了询问自己内心疑虑的打算。他放下空了的碗,故作一脸严肃地说道:“是挺奇怪的。”
“咕咚。”明显的咽口水声。
言晨小心地开口:“我、我说什么了?”
“倒也没什么,”言弈拿起盘子中的鸡蛋剥了起来,“不过是有个都快成年的小朋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什么也要别人陪着睡觉。”
言晨的脸逐渐变得越来越红,大脑已经不受控制,开始按照伦理剧的套路脑补了剩余剧情,接下来应该就会先这样再那样,再然后屏幕就会一黑并直接到了第二天白天。
而且更令他崩溃的是,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