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俯下身,“别害怕,饿了吗?给你饼吃。”
他晃了晃手中的饼,见许夜神色犹豫,被烫到的指尖跳了跳。许夜接过饼,香酥的外壳冒着缕缕热气,他忙把饼子丢到衣服上,拿外衫兜着。
陆荨白刚想笑笑回过身,不经意看见少年锦缎小褂侧身扣子开了个口,经他扯起下摆,露出一片底下皮肤,一截纤细的腰上几抹淡淡的红痕。
淡红,在素白的皮肉上却很明显。
陆荨白一怔。
什么人会在秋日外褂下不着寸缕,高高的护住脖颈,却不扣上腰侧的盘扣。
银月教?
下意识想到苗域排名第二的邪教,与蛮域的合欢教一样,专收一些失足的少男少女……
等反应过来时,陆荨白已经退回了火堆边,许夜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扯下一块饼子吃,软软咸咸的,出神地想,连意华有没有受伤……教中什么时候会派人救他。
教主魔功盖世,若是他来应该绰绰有余,转而又想,这些正道人士修的什么功法,为何如此霸道……都说魔功更易入魔,那他们的千丝魔功岂不是既危险又没什么威力,这也太过分。
“走吧。”
周少寒不知道在远处看见了什么,从门口折回就提着许夜往外走,许夜一惊,挣扎起来。
这下爱痕交错的腹前都时不时在他踢打间时隐时现,陆荨白睁大了眼睛,只见周少寒毫不留情地提着少年脖子,许夜一手抓着他的手腕,眼睛都微微泛红,他赶忙起身追了出去。
“师兄,师兄。”
周少寒闻言停下步子,松开触及过分滑软皮肤的手,许夜极不舒服的倒在地上,感觉就像个物件一样被丢来丢去。
“是天台观的师兄吧,周师兄先过去吧。我带着他随后就来。”陆荨白蹲下身,想将人扶起来。
周少寒看了眼仍在地上爬不起来的许夜,点了点头,脚下一点,就消失不见了。
“周师兄向来对谁都这样的。你别害怕。”陆荨白这么说,将他们来苗域的始末解释了一遍。
陆荨白是别云山庄之人,别云山庄是天下五庄之一,传说手握一大秘藏,被五毒教盯上,婚宴之上伤人投毒,陆荨白正是中了毒,周少寒便一路带着伤患追了过来。
他是天台观弟子,天台观与别云山庄关系甚好,弟子们也多师兄弟相称。
天台观虽不常涉江湖,但门下弟子道法精深,武功造诣也高,周少寒便被江湖上称为道家三剑之首,即使他从未在江湖上出手,而他两位师弟都在上次武林大会一举成名,师兄弟中由他继承天台观门楣,自然被称作第一。
“原来你叫许夜,苗域确实遍地魔教,与我们中原大不相同。”陆荨白说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是想提醒他,红着脸噤了声,指了指他腰侧。
许夜这才看见自己衣服下摆一颗盘扣散了,伸手扣上。
陆荨白示意他跟上,走了一段,支支吾吾道:“其实……我觉得若是受生存所迫做这一行也无可厚非。”
“若是需要什么帮助,别云山庄能提供的都义不容辞。”陆荨白正了正脸色。
什么跟什么。
“哦……”许夜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陆荨白只朝着既定的方向去,却不管前路是草地还是荆棘,满是坑洼,只在这里面选一条能下脚的而已。
陆荨白看起来比那个周少寒好说话的多,许夜不禁想着怎么从他手中溜走。比起让大家冒着危险来救他,如果他能自己跑掉的话是最好。
少年行事乖顺,看起来透着一点年少的稚气,陆荨白自己也是家中刚刚成人的公子哥,此刻却凭空生出了一些兄长的责任感。刚刚对人劝说的的神色又忽然僵了僵。
他忘了,银月教会给教中弟子喂食淫毒,每月分发解药以将弟子们牢牢捆在教中,他对此了解不多,刚才竟忘了。
他显然将许夜不知所以的回答当做了默认,心道,我这么说岂不是叫他不再心有生念,这不是劝人去死么。
他该不是心有死志了吧。
“还没到吗?”
许夜看到漆黑的深林中有一深壑,倾斜着有好几尺,他心想着决不能就这么跟着,于是故意往边上走了几步,下一秒就失了平衡往下摔。
“啊。”
“你!”陆荨白刚好将注意力转回他身上便见少年如此不小心,飞身在最后一刻拉住了他,“怎么回事。”可他一松手许夜还是跌在了地上。
许夜小声道:“我的脚好痛。”
陆荨白走了过来,林中月光被遮挡看不清,凑近了才发现少年的手臂也是一片鲜红,想是不知道磕在哪了,正是他刚才拉住的手。
便有些愧疚。
将手中的剑挂回腰上,蹲下看了看他脚踝,褪下鞋袜,纤细的足背青紫着,外踝也肿了起来,他想捏着判断对方伤势。
许夜缩了缩脚:“嘶。”
陆荨白便突然松了手,皮肤肿起让他不敢使劲,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