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着他的意志,让他不断产生退却的想法。
大雨噼里啪啦地打在他的身上,一下就把他新换的粗布麻衣浇了个透。慕思柳调转内力,试图去抵抗那风雨中的寒意,惊讶发现,这凉凉夏雨竟完全奈何不了他,倒是不用担心生病倒下了。
如此驾马狂奔,慕思柳眼看就要追上了唐母与断腿,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叫唤一声,就看到眼前一白,又一道闪电自天上劈过,将那飞在天上的黑影称得格外狰狞。
慕思柳瞳孔紧缩,他望着那极速靠近的生物,下意识地拉紧缰绳,扯得身下的马匹一声嘶鸣,双踢浮空,直把慕思柳给甩了下去。
马儿受到惊吓,撒蹄就跑,慕思柳倒在地上的泥浆里,浑身都疼,还染上了腥臭的脏。但他作为小倌的洁癖还没来得及发作,便看那狰狞的人影朝他这狂奔而来,其架势像是野兽一般,吓得慕思柳浑身一个激灵,赶忙起身,下意识地就想跑掉——
“休想跑!”
便听到男人的一声厉喝,雨幕中突然窜出几道颇具力道的水柱,击中可怖的影子的四肢,将其击倒在地,溅起又一阵泥水,把慕思柳彻底脏成了泥人。
马蹄声至,是那断过腿的男人又追着影子跑了回来,满脸凝重,看到慕思柳时还生气得破口大骂:
“你跟来做什么?找死吗?!”
“我——”我也不想啊!
慕思柳出了丑,只觉得面孔在烧,好在眼下单哉不在现场,也没人有闲心来嘲弄他——他们有更要紧的事宜有待解决。
慕思柳迅速自我调剂了一番,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盯上了那个被断腿击倒的影子上。
那似乎是一个人,身上挂着极为破烂的灰色布料,毛发又长又稠,被雨湿了后还缠成一团。仔细看去,慕思柳发现这人身上布满了青筋,那些筋脉以肉眼可见的幅度跳动着,彰显着惊人的生命力。
“这是……”
“入魔之人,也就是邪魔。”吴魉冷漠地回应道,在他看来,慕思柳不过是单哉身边的小白脸,一个靠出卖身体吃饭的货色,并不值得他多加在意,“你可小心点,一旦走上歧路,就会变成他这个样子。”
吴魉说罢,马鞭一甩,将那人用鞭捆住,甩到了马上。慕思柳也因此没能做更深的观察,只能暗暗心惊,故作沉稳道:
“不劳费心,我有我的方法——”
“哼,区区男妓,口气不小。也不知道你这种人到底哪里值得我们花力气去救了?”吴魉直言讥讽,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着慕思柳的不满。
慕思柳也被这人的不客气给惊到了,心中火气升腾,却被他强行灭了下去。
算了,反正这人多半是冲着单哉发的火,也并未在昨晚的救援中出过力,自己不曾欠他什么,也就不必多加在意。
“吴魉,慕公子,没受伤吧?”唐母还是那副和蔼的模样,大雨让她的模样变得狼狈,但是那温和稳重的气质却是雨幕所掩盖不了的。
“无妨。”吴魉在唐母面前倒是比较客气,看得出唐母还是受人爱戴的。
唐母身后跟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矮小男人,他低着头,整个人缩成一团,也不知道是在承受大雨,还是在逃避那马背上的怪物。
吴魉也注意到了那个小男人,但他高傲依旧,哼了口气,朝唐母道:“先回去吧,不要淋雨——”
他话未说完,又听到一声尖啸,那本该晕过去的“怪物”突然从马背上暴起,像人又不似人的利爪朝吴魉挠去,却在接触到吴魉的前一刻被一股水柱击倒在地。
“——”慕思柳发觉自己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掌,也不知是想救人还是想打倒那怪物,总之,他用那断腿男人的招式,出了手。
一时间,没人去看那怪物的死活,唐母与吴魉都被慕思柳的招式吸引了目光,高傲的男人眼神复杂,而唐母则颇感惊艳。
只是,这雨到底是大了些,他们没法把心思放在慕思柳的“资质”上,赶忙往瓜棚那赶了回去。
自家孩子拖着一身的雨水回来,按照常理,当爹妈的总该是要上去关心或者埋汰两句,但单哉没这想法,他光是憋笑就挺辛苦的了:
“哎呦哎呦,哪来的泥小子?哈哈哈——”
好吧他压根没憋,笑得很猖狂。
慕思柳被着阵阵的笑声搞得头脑发胀,他觉得自己应该发火,但一想到发火的对象是单哉,就觉得格外不值得。
反正晚上都能操回来,不急于这一时。
“所以,这是什么?”
单哉俯视着被扔在空地上的“人”,颇为感兴趣地摸了摸下巴,
“人?还是野兽?”
“是魔,邪魔,是我等的末路。”湿透了的吴魉没有好气,却不敢直接对单哉恶语相向,“我们此行便是来救他们的——看样子,他们已经完全失了本心,多半是没救了。”
“吴魉,别这么说。”唐母垂着眉,神色悲悯,为曾经的同行者感到悲哀,“村子里什么状况还不清楚,祝少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