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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旧人旧事(2 / 3)

也没什么愤慨的感觉,只觉得后续的处理和回家后的解释会很麻烦。所以当他走入教务处准备接受处分,却看到单哉红着脖子跟校长吵架时,很难不惊讶。

“我踏马先约的架,他打回来说明他男人,怎么就暴力狂了?!”

单哉那天骂得很难听,到后来就完全没郎子平什么事了,完全是在清算单哉跟学校间的私人恩怨。

结果就是,郎子平的事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连处分都下来,而单哉又一次悬在了退学的边缘。

“哎?我当时为你担下那么多,你也不谢谢我?”

“你自找的。”

那之后,单哉就没再来找郎子平麻烦了,郎子平自然也乐得轻松。然而,就算郎子平告诉自己,单哉这是应该的,自己不欠单哉什么,往后的日子里,他还是不自觉地会去注意有关单哉的消息。

单哉哪天闹了事,哪天没来学校,哪天追妹子又失败了,这些郎子平都依稀记得些,明明他从未刻意去搜集什么,单哉的消息还是如潮水般无孔不入。

“啊哈,没办法,老子那时候闹得很。”

“哎……是很闹。”

二人第三次直接接触……不,应该说是,郎子平单方面接触单哉,是在校外。

那是冬天,天暗得很早,郎子平一如既往地走在回家路上,路过商业街时,突然就看到了两个身影。

其中一个身影是单哉,而另一个人,是在后头拖着他手臂往回拉的苏一弦。

虽然没特意去问,但郎子平知道单哉追求苏一弦失败过很多次,因此他们会一起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商业街,让郎子平万分不解。

他们前往的街道上多得是社会混混,而单哉跟他们的关系似乎很不错——他莫不是想对班花做些什么?

不,不会,单哉不是那样的人——但郎子平又何敢断言?那时的他根本就不了解单哉。

抱着强烈的不安,郎子平尾随二人身后,路上还提前数了数附近有电话的店铺,准备一有不对,就找地方报警。

“哎……草。那事儿……我好像记得。”

单哉的语调突然降了下来,但还是平稳地接过了话头,将回忆继续了下去。

这事简单来说,是单哉的老仇人抢了单哉在追的女生,新仇旧怨叠在一块,让他气不打一处出来,一听到消息就去找人算账。而小弦是那女生的朋友,他俩路上遇上,小弦见他一副要杀人的模样,便对他又拉又扯,生怕他动手杀人。

小弦的顾虑是对的……他,他们,去得太晚,那人都提裤子准备走人了。单哉当时也没多想,上前摁着那混账东西就是一阵猛揍,把人揍得满脸是血,还脑震荡。

但单哉还是觉得不够,他是真的打算闹出人命来,他甚至觉得,警车来得太早,他都来不及废掉那人造作的子孙根。

现在想想,那时警车来得如此及时,竟是因为后头跟了个郎子平。

“竟然如此嘛……”

“你不知道也正常,那时候女方家里都把这当丑闻,藏着掖着不肯张扬,不管是警方还是校方都得以作罢。好在那孙子是进去了,判了几年我忘了,反正老子被停了一年的学……还抱得了美人归。”

单哉想起那时的事情,竟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来,郎子平的手摸在单哉的脸上,即使看不清,也不禁被这笑容迷住了。

“对啊,你和苏一弦在一起过。”郎子平并没有嫉妒,只是回忆与感慨,“你们很配,但为什么会分开呢?”

“因为我要离开了。”

单哉并不忌讳这个话题,

“养我的姥姥去世了,我没有家了。”

话说到这里,二人之间的空气突然静了一下,就连楼下喧闹的丝竹也很合时宜地停顿下来,像是默哀,又不带浓郁的悲伤,只是回忆,然后陈述一个现实。

郎子平被单哉平淡的语调给刺得无比心痛,他聚起剩余的气力,想要把单哉拥入怀中,告诉他自己可以给他一个家,但他还没来得及表态,就听男人继续道:

“我记得,那之后我就辍学了,咱们应该也没见过——子平,咱们到底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郎子平低落地压住内心的冲动,哑声道,“这得从我那糊里糊涂的日子说起……”

成年前夕,那个一向乖巧安静的郎子平,突然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讶异的选择——他报考了艺术学校。

这在别人看来,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郎子平的父母是典型的老学究,更是公务员,在他们眼中,一份体面的工作太过重要。郎子平可以是教师、医生、律师、公务员,都可以。但艺术,不管是美术还是那时流行的乱七八糟的音乐,根本是邪门歪道。

但郎子平就是这么做了,准确的说,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只是他不说,那些人就不知道,或者装作没看见罢了。

说来这也挺好笑的,郎子平打小就接触那些优美的艺术,但除了试卷上的作文以外,他几乎从未进行过艺术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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