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柳便自行贴到了单哉的身后,双手暧昧地划过男人胸腹的线条,将面孔埋入了单哉的肩颈:
“我想你了……”
“呵呵,你我又没分开过,想我干什么?”
“……就是想你了。”
慕思柳说着,掰过单哉的脸,向他索要了一个满是烟气的吻。
单哉温顺松散的模样总勾起慕思柳的侵占欲,不多时便把男人禁锢在了怀中,玉手剥去那形同虚设的丝绸服饰,炽热的吐息洒在那敏感处,山谷的清风净化着青年浑浊的梦,抚慰着他受伤的情意。
“别闹了,你是猫吗?”单哉最后吐了口烟便扔掉了手中的烟卷,清醒的语气像是盆冷水,让迷醉在思慕中的青年。
这人完全不想调情是嘛?当初是谁说性事之后需要温存的?
慕思柳白眼一翻,也懒得拿热脸贴冷屁股,蛮横地把单哉往怀里一拽,贼手一张便开始拿单哉的胸肌撒气。
单哉被揉得舒服,也没反抗,瘫在慕思柳的怀中,权当是猫爪踩奶,眼睛一眯,慵懒道:
“小子,昨晚你哭了。”
“……”慕思柳抓奶的动作一顿,怨气道,“我没有。”
“你不光哭了,还入魔了。”
“??!”慕思柳浑身一僵,赶忙调动内力,乍一看没什么问题,但、但丹田处的燥热却非比寻常——他真的入魔了??!
“怎么会这样——”
“大抵是情绪失控了吧……”单哉揉了揉慕思柳的脑袋,“怪我,我喝醉了,说话没个遮拦,把你给弄哭了。”
“——我没哭!”
慕思柳拔高了声音,整个人如炸毛的猫一般挺起了脊柱。然而他这反应也足以说明一切,单哉被逗得闷笑,胸腔带着慕思柳的猫爪一块儿震颤,震得青年恼羞红了耳,小声道:
“还不是因为你突然说要离开……”
“这话我可没说。”
“哼,那是我杞人忧天,行了吧?”
慕思柳怨念极了,想着自己被玩弄感情了不说,还莫名其妙地入了魔,这可不是辜负了唐母等人的悉心指导吗?
怨念归怨念,慕思柳的另一处想法却暗暗送去。
单哉没有突然消失,他还在自己的身边,这已经是再好不过的消息……
“我不会离开,该离开的是你,小柳子。”
“……?”慕思柳猛得一僵,松开单哉,柳眉紧锁,克制着腹部的无名之火,质问道,“什么意思?你要赶我走?”
“什么赶不赶的,我要你走,你有能力拒绝吗?”单哉在慕思柳的怀里换了个姿势,宽松的黑袍大片滑落,漫不经心地露出那如雕塑般的躯壳,像是在慕思柳的肚子里浇了把油心火和浴火缠在一起,搞得他脖子胀红:
“我说了,我不会放你离开……”
慕思柳话未说完,便被单哉用一声嗤笑打断了去:
“你有这个能力吗?”
“……”慕思柳的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心知肚明,但这不妨碍他选择掩耳盗铃。
如今单哉要把这事儿挑明,他又是心惊又是心痛,可当他意识到自己想要怨妇一般哀求单哉不要抛下自己时,又忍不住暗暗给自己来了一巴掌——太逊了!
“你一定要惹我生气是嘛?”
“你气的是你自己,慕思柳。”单哉叫了青年的全名,这意味着他是认真的,
“逗你玩是我的兴趣,改你的命数是我的使命。现在我给你的承诺已经达成,你又不肯当我儿子,我也就懒得再管你。玩乐结束了,慕思柳。”
单哉的语气低了下来,
“别再依偎在我的怀里当个吃奶的小宝宝,我不介意给你喂奶,但你总不能一边想着吃奶,一边还给我装老子不是?”
单哉说着,往后一把推倒慕思柳,站起身,将赤裸的脚丫踩上青年的胸膛,自己那精壮的胸腹和胯下的真空一览无遗,让慕思柳腹中的火焰烧得更旺了些。
“……那我应该怎么做?你才肯认可我?”
慕思柳觉得自己应该是语含恼怒,亦或者,为单哉尖酸刻薄的话语感到悲哀。但他没有,些许是绝望已被梦境消耗,也可能是早已习惯,此时此刻,他竟觉得无所畏惧,甚至在期待,期待单哉那副过分诱人的身躯,以及那居高临下的痛斥:
“要想我认可你,很简单。慕思柳,滚出去,滚去北方,去闯出属于你的名堂来!”
那一瞬,慕思柳似乎听到某处传来了“咔哒”的声响,像是有劲风灌入四肢百骸,冲入脑门,卷着他的魂扶摇直上,飞入那青天白云,所谓“天下”,一览无余。
自我保护的心笼被单哉硬生生地砸开,此处再也不是合适躲藏的地方——他也早就无需躲藏。雏鹰的翅膀被锤炼至丰满,他现在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去飞吧。
山谷里又是一声嘹亮的鹰啼,灌得慕思柳如梦初醒,眸中倒映出那辽阔的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