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了,“师傅他、他也是为了救人……”
“他救人能把你给抛下了?!”长孙彦彻底炸毛了,这清冷君子再不压抑自己的怒气,指着南边的月亮,破口大骂,
“只身犯险,却连封信都不带给我!那混账还把我当兄弟吗?!要是这期间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要剁了他!再陪他自刎!”
祝雪麟也是头一次看到长孙彦发那么大脾气,如鹌鹑般缩着脑袋。但他也总算意识到,长孙彦压根就是醉了,只是轻易看不出。
“孙……大夫。”祝雪麟终究没能改过口,“那个,有关师傅的下落……”
“许是在桂省桂府某处。”长孙彦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痛骂了岳逍遥一顿,便立刻收敛了情绪,道,
“唐母曾在信里提到,她师傅是蟠山野寨的巫祭。那混帐东西若是去查《天行诀》和华天太祖,定会前往那一处打探。”
“再有,唐母的信既然能为陶万海所用,些许当初同那混账有过交集,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长孙彦现在是一口一个“混账”,字字咬牙,像是恨不得把那人咬碎一般,叫祝雪麟暗暗心惊,心想以后若是孙大夫要报复师傅,自己万不可阻挠,不然指不定在哪顿饭后就要上吐下泻了。
“嗯……还有一问,大夫您怎么敢确认……”确认师傅没死呢?
这般不吉利的话,祝雪麟是不敢问出口的,但长孙彦心里有数,直接替祝雪麟解答了疑惑:
“我说他没事,他就是没死,死了也得给我活着!”
“哦……”原来是醉后的气话。
长孙彦发过火,气血上涌,两颊染了绯红。但他的眼眸却是清醒,或者说,他压根没醉,只是想借着耍酒疯的由头,把那些憋在心里的话通通骂出来罢了。
篝火依旧,它的光亮、它的热度,似乎永无尽头,但他们知道,那些不断爆开飞升的星火,是它不断消逝的证明。他们能载歌载舞地赞美火焰,他们相信光明永存,是因为朝阳必将升起。但篝火还是要灭的,总有人要为他的消逝而伤心。
“麟儿……”
“大夫放心,我会去找师傅。”祝雪麟沉声,尚显稚嫩的五官已经盖不住他的决心,
“师傅离开前曾与我说,万万不能离开陵城。彼时我不明白其中缘由,现在想来,一是要把我保护在丐帮的势力里,二来,师傅是自信能够早日回来的。但如今已有三年,他还未归,定是碰到了意料之外的麻烦。”
“师傅走得太久,丐帮肢解,不复以往。如此情况下,若真的有人要害我,那陵城早就不是安全之地。而且……有单大哥在,丐帮已无需我去操劳。我已经没有再留在陵城的理由,而师傅有危险,我必须得去。”
长孙彦沉默地听着,待人落了话语,缓语道:
“既然你已有了决意,我便不多嘴。”
“大夫……”祝雪麟得了认可,眼中光亮悦动,喜悦地看向长孙彦,却发现其人依旧愁眉不展,“大夫还有什么心事?”
“……麟儿,此行,我不能与你同行。”
祝雪麟闻之,颇为不解:“但是您不是——?”
“我是想去找他,比谁都想。”
长孙彦气短,眉头紧蹙,挣扎不已,
“但眼下有更要紧的事情。你可能有所耳闻,中原以北有一伙‘异月教’,其教众多诡谲,多修行《天行诀》,所过之处,邪魔倾巢,民不聊生。家父找我,除开替人看病,也带来了一个消息——百事通传信,家父的师妹曾出现于异月教据点,疑似教众护法,主谋了数起谋杀凶案。诸多正道因此怀疑药谷,必须回去有人主事调查,若真有此事,还得亲手肃清谷内邪道……”
“啊?!”祝雪麟震惊,“这……”
“这是师门不幸,你插不上手的。”长孙彦吐出一口浊气,苦恼地抵住太阳穴,
“我本是打算,让家父随着行者北上处理,而我尽快南下去帮那倒霉玩意。但家父此行有重任在身,不是无法走开,只怕万一中的万一。”
“你既已决心寻师,我就必须北上。一来是回药谷主事,二来也是替行者带路,寻那寒毒方子。”
前言已述,寒毒是治疗走火入魔的上方。原理未知,但那些异变的行者也确实从中受益,那些狂暴的内力已被祝雪麟的寒毒压制,神智也在逐渐恢复。可悲的是,他们畸变的形体已再也变不回来,如此怪物怕是再也无法见人,只得在郊野阴沟度日。
如此倾诉了烦心事,孙大夫的眉宇总算舒展了些,祝雪麟也是乖巧地听着,不敢多言。
“麟儿,还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大夫您说。”
“你必须改修《天行诀》,将寒毒根除。”
“?!”祝雪麟没想到长孙彦会提出这个要求,神色复杂,“孙大夫,这、恕我不能答应……”
“麟儿,我知道你顾及什么。”长孙彦不满,“你原先不修,是怕出事,如今已经确认《天行诀》就是治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