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克一声叹息:「你也别太过责怪自己了,事发之前我们根本不知道『熔岩兽』是歧视南方贵族的意思…还有『方脸』跟『火焰头』。过去我们一直以为那是上一辈对他们友善跟亲近的称呼,才让赛涅尔斯照着讲稿挨个喊一遍。」
「这件事还让我们与南方交恶,花了好几年才摆平。唉…赛涅尔斯,我忠心的辅臣、可怜的朋友,你死得太惨了…」雷耶蒙由衷悲痛,从安德里克的壶中倒些抗忧郁茶给自己,回忆道:「在我们帮他办公开追悼会的会场上,还有民众误以为他是宴会上的主食,因为赛涅尔斯的熟度是他们看过最完美的五分熟肉排…」想着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不尽伤痛之情。
「好吧,逝者已矣,没时间悲春伤秋了。」安德里克见时候不早,抹了抹脸擦去眼泪,将杯中茶水饮尽,故作坚强、表面风清云淡道:「说到死人,你上回要我帮忙准备的咒术仪式都已准备好,包括请示大冥神复活许可,以及到冒险者公会後面的毒窝施阵。我只能说你运气真好,死者阳寿未尽又是遭人刺杀,既知道凶手是谁也有能力干掉对方。我们的好友赛涅尔斯可就没那麽好运了,为此对魔神大人的安排抱持感激之心吧。」安德里克说着从桌下拿出一袋道具,放在雷耶蒙面前道:「我还得赶去开作战会议,所有的仪式道具都在这,我就不陪你到後山传送,看你什麽时候休息好了自便。」说完起身回办公桌整理资料,扛着一袋文件出房门赶往会议厅。
雷耶蒙目送安德里克离开,迳自拾起布包,可刚要起身又是一阵晕眩,他赶忙坐回沙发,心道:「再坐一下吧,後山那险峻的崎岖道路可不是开玩笑的…」
传回帝都前,雷耶蒙给自己换上一套在地寻常服饰,很幸运的传送到酒馆旁而不是谁家的马厩或衣橱。他若无其事的走在大街上,迳往仆人A的店铺走去。
仆人A看见雷耶蒙时呆愣半晌,直到雷耶蒙表明来意,仆人A才战战兢兢的将潘多霍斯卧底名单交给雷耶蒙。名单上除了与冒险者公会来往的卧底权贵,还包含上回诬陷谢尔顿入狱的数位大臣,由於这回调查得彻底,潘多霍斯全部卧底都在这份名单上,雷耶蒙惊讶的发现竟然连那位达官显贵招待所的经营者也在其中,暗道:「原来如此,这样就说得通了…」
仆人A恭敬问:「还有什麽能为您效劳的吗?」
「先这样吧,谢谢你,这些是报酬。」说着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金币递给仆人A,微笑道:「辛苦你了。」
仆人A恭敬收下,送走雷耶蒙,心道:「原来凯伊大人的真身来头不小。虽说主仆一场,但还是别让他发觉我知道他的秘密才好…」回头将调查卧底资料尽数销毁,并从金币中分出一部分作为相关人员封口费。
雷耶蒙提着钱财道具来到冒险者公会,到台前询问谢尔顿的帐务资料,并说:「是他托我帮忙还积欠债务的,我想知道他还欠多少,这些够不够?不够再跟我说,超过就以他的名义捐献公会吧。」说着又拿出一小袋金币放在桌上,暗忖:「替他把钱还清,免得未来有人以此找他麻烦。」
接待人翻出资料,清点钱财,答道:「这些够了,还超过不少,谢谢您。」
「不用客气,这都是谢尔顿的意思。对了,我能顺便到里头去找位朋友吗?」见接待人同意,雷耶蒙转身走往公会内部,再绕往侧门出去,凭印象前往毒窝方向。
这座隐蔽的废弃建筑已垄罩在阵法中多日,幻术作用使人只进不出,在建筑内神迷智昏,聚集在地下室使用药物或求欢,重复做着原本的事,丝毫感受不到时间流逝。
雷耶蒙暗忖:「这样新任会长跟我要的人应该都在里面了,我进去确认一下。」当即施法进入建筑,使自己不被幻术所迷。
地下楼层人满为患,在其中或坐或躺,会长在主座迷糊的分赏不存在的药物,那名杀害店主人的剑客也在角落饮酒谈笑,而那位天赋异禀的巨炮壮汉也沉浸於寻欢作乐,看上去依旧健康,没有滥用药物的迹象。
「哈,都在这了。」雷耶蒙潜行过去抓住剑客,将其按在墙上施以定身咒术,回头将壮汉也抓来,将二人困於角落,远离其他人群。
雷耶蒙走回毒窝中心,顺手从地上捞起一个毒虫,将对方脖子掐出血迹,催动魔气灌入伤口,那人立时七孔流血,痛叫而亡。
当鲜血落地之时,幻术阵法瞬间解除,众人如梦初醒,愕然望向动手杀人的雷耶蒙。
「一起上吧,省得浪费时间。」雷耶蒙释放魔气充盈此室,被魔气侵扰的众人神智癫狂,如同魔化动物一般因疼痛而嗜血狂暴,迳朝自己攻击。
雷耶蒙拔刀相迎,近身便砍,同时左手施咒,凝聚人血作为媒介,抢入数人五官自内爆出,登时血液飞溅五脏四散,在魔气浸润下腐烂发臭,被烟雾薰染的冒险者眼如火烧,痛苦惨叫,混乱中彼此斩杀。随着血液喷溅越多咒术范围越广,雷耶蒙始终注意不波及剑客与壮汉,幸亏自己早将两人困於角落,这下才能放手杀戮,不必担心误伤。
虽说在场冒险者不少身经百战,善於对付魔族,可如今染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