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再给你们楚家,给王权皇室,俯首称臣!”
什么凌云壮志,什么治世抱负,统统都是屁话。
楚霁月那一袭淡然不自知的傲慢施舍姿态看得我厌恶。不过一群高坐庙堂之上,搬权弄势粉饰太平的小人罢了,非要装得大义凌然为国为民。真是可笑。
幼时不知天高地厚,妄图入朝做清流,撰社稷于惠民、扶大厦于将倾。
如今才发现那高坐庙堂之上的人统统不过如此,皇帝是、太子楚霁月更是。即无悲天悯人之慈心,又无匡扶正义之正气,空有一身华丽皮囊裹着腌臢灵魂。
他们想要得只是坐稳这个江山而已。
天下如何,天下人如何,不过都是他棋盘上一子,该扔的时候就扔,该弃的时候就弃了。
均衡利弊,平衡之道,或许他们都没有错。只是我不想再掺合进去玩了。
我守我心,清正如初。
楚霁月脸色难看得可怕。
他叹了口气掩眸,绕过书桌走到我身边,从怀里掏出了枚青瓷小瓶,“我不可能放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流散在外面,江年,要么留下来,要么……”
我伸手去接那瓶药,楚霁月却捏着瓷瓶不肯松手。
他说,“江年,你真的半点都不愿匡扶社稷青史留名吗?”声音轻轻缓缓的,似劝谏,又似呢喃。
我夺过那瓶药仰头灌尽,懒得再理那些废话。
楚霁月脸上血色褪尽,苍白着脸笑了下,闭了闭眼睛藏尽情绪缓缓沉声,“既已如此……傅锦帮你寻药时候受伤中了毒,蛇蛟同宗,其性本淫,他不愿碰别人,你若...你若有心的话,离开前可以去看看他。”
我将喝完后空荡荡的青瓷药瓶丢在桌上,看着它绕着瓶底触点晃晃悠悠滚了半圈,没有说话。
“他不会看到你,也不会记得此事。”
楚霁月转过身,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你还有十二个时辰。”
我转身向屋门外走去。
踏出房门的时候,楚霁月的声音在背后徐徐响起,“先看到你的人是我,江年。”
“……”
“满街人群里,你牵着缰绳端坐马背与友人慢悠悠地游荡着,侧着头眉眼带笑。”
“我告诉傅锦,你就是那江侍郎家小公子,清雅隽秀,风流蕴藉。后来你扬头看了过来,眉眼濯濯,可那双乌漆漆的漂亮眼眸里却始终没有我。”
“……”
“江年,那日我也站在窗边,你可有一眼余光看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