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才沿着脊椎蔓延向四肢百骸,让他手脚都有些软了。他一向清楚自己对许多事情都无能为力。
项胥越来越难打发了,他下次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不,是一定不能。他没忘记自己几个小时前对项胥做出过什么恬不知耻的承诺。他为了现在的自己的安全,把一周后的自己卖了。
思及此,他忽然转过身来。
“怎么了?”项适原见他挑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竟是要出门。
“我去海边再拣一些材料回来。”他想起下周四就要去伦敦了,顿时感到非常焦虑。还是要抓紧进度。无论如何……他执拗地想要至少留下一幅完整的作品,这是唯一、唯一一件他能够自己掌控的事。“等水开了,你自己倒。”撂下一句后便很急切地跑下楼梯。
“喂!三更半夜不至于吧!”项适原没及时抓住他手臂,让人溜走了。他沉下脸,伸手把还在咕噜噜冒热汽的电热水壶的插头拔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追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