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 繁体

赌徒(2 / 3)

有人逗乐了。赌博成了激起他一潭死水般生活的大石头,抛下去却浮不起来。

绍源和这块石头一起沉了下去。输了钱,输了从容镇定,输了道德良心,输了尊严怜悯。

谢文涛感受着绍源的疲惫,疯狂。他好像和绍源坐上了同一辆车,这车一路沿着高山悬崖,往不知名的地方开去。

谢文涛觉得自己的心跳变得缓慢,大脑神经缠在了一块。他的头仿佛脱离脖子,飘向了天空,没办法思考。就像被剁了手的绍源一样,神智不清。

绍源站不住了,在一旁的商店门口靠着墙坐下。人们来来往往,偶尔有人看他一眼,又不屑地移开视线。

绍源仰头看着天,看着筑起的高楼。顺着楼顶往下望,有的办公楼里的灯亮着,有的灭了。他的眼神充满了迷茫与不知所措。

长达两分钟的镜头,绍源眼角慢慢红了,睫毛颤动,鼻翼微张,一滴滴眼泪顺着他的侧脸往下流。

他哭的时候没有声音,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猫,让人感觉悲怆,唏嘘。

绍源拿手按住眼睛,想止住眼泪。那只断了的食指更显突兀,伤口丑陋,烂肉好肉分不清。

绍源走到一家店铺。店铺里的老板带着一副圆框眼镜,哼着小曲,在看书。绍源走了进去,试探性地看了看老板,老板瞥了他一眼站起来问“买什么?”

“我想打个电话”绍源怯怯地指了指公用电话。

老板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绍源,叹了口气,说:“你打吧”

绍源拿起电话,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中指颤抖着按下了一串号码。

那边很快接起了电话,一个清亮的女声从电话中传来“喂?您好,哪位?”

听到这个声音,绍源眼泪就流了下来,捂都捂不住。他微微张开嘴,想说的话却卡在了喉间。电话那头的女人又问了一句请问哪位。

怕被听出来了,绍源手忙脚乱,啪地一声挂掉了电话。电话断了,绍源的手用力扒在电话边上,关节泛白,浑身颤动。

老板看着直叹气,放下手中的书,给绍源拿了瓶牛奶塞在他手中:“年轻人...别赌了”

他听绍源的口音就知道他不是本地人。手上的伤口一看就知道这是因为惹了什么人,这一片的男人,多半都赌。

绍源拿着这瓶牛奶,站在原地,认真辨认着上面的字,眼睛却又模糊了起来。

他一直走,一直走,镜头里只有他的背影,看上去那么孤单,落寞。走到河边,他坐下掏出一根潮湿的烟,叼在嘴边。

绍源就这样坐着,望着河面,偶尔低头抓一把草,拔起了又扔掉。夜幕降临,绍源叹了口气,奇怪的是,他看起来很轻松,好像电影最开始那会的绍源又回来了。

他站起来,拍拍裤子,打开了双臂朝着河水仰头大喊了一声:“我操!”河水湍急,自顾自地流着,没有理会他。

谢文涛感觉脸上湿热,伸手一摸,惊了:“我靠!”像身体底下装了弹簧,谢文涛蹭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居然看电影给看哭了,还是萧明瑄的电影!下意识地又庆幸还好是一个人看的,要是和那几个朋友一块看,他们就得起哄闹他了。

天暗了,又亮了。再亮起的时候,岸边只有那一盒牛奶。

画面切到了牌桌上,几个男人一边打牌一边聊天,有人开腔问了:“听说绍源手指被切了?”

“是啊”回话的人丢出一张牌“九筒。他小子欠了王磊几十万,王磊把他手指给剁了”

“那他现在是回去了?”男人回答得烦了,手指敲在牌桌上,皱眉说道:“那谁知道,还有人说他死了呢”

牌桌上几个人听这话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影片戛然而止。黑色的背景上,演员与工作人员的名字滚动着。一个多小时的电影,结束时手机都微微有些发烫了。

谢文涛看完只觉得心里头堵得慌。他站起来拉开了窗帘,垂着眼,靠在窗边抽出了一根烟点上,牙齿轻咬着烟蒂,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在那个年代,有些人刚刚富起来,尝到了有钱的甜头,但心里又没个定性,很快就被赌博给勾住了,再也脱不得身。有的人为了赌博,抛家弃子,赌他个昏天黑地,身家性命都不要了,什么都不如那牌桌上的骰子好。

有的人,就这么死在了牌桌上,也有的爬了下来,却不生不死,时不时就要做一做逆风翻盘的梦,下半辈子就这样虚虚实实地过着。

天彻底黑了,路边的灯一个接一个的亮起,洒下橘黄色的光。看着窗外的人在路灯下疲态毕露,谢文涛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绍源应该是死了,他想。

谢文涛以前不明白电影里到底有什么,能让谢晋这么痴迷,不仅要演电影,演着演着还要自己拍。谢晋把他的那些电影才是当亲儿子,真儿子。可现在,谢文涛好像明白了一些。

他拿起手机给谢晋发了条微信“把萧明瑄微信推我,我要加他”

谢晋这次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