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在自己抛出这句话之后,身下这人娇柔的喘息忽地一滞,甚至连抓住自己衣袖的手指都下意识拽紧了。
卫箴盯着忽然将身子蜷缩起来,然后紧紧抵在椅背作出防御姿势的这人,眼底划过一丝心疼。简潆颤抖着将双膝合紧拢在一处,一双雾气缭绕的眼眸中盈满了防备,慌乱,委屈和不甘。
,竟然如此不安。
卫箴心口刺刺的,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脸,却被简潆毫不留情抬手拦下。
“这个分手炮卫小姐可还满意?如果做完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卫箴的手被拨开落了个空,卷翘的睫毛不由抖了下,她目光柔柔地看着眼前带刺的小女人,“简潆,我想听实话。”
“我这人哪来的什么真话假话,说喜欢你也好,讨厌你也罢,刚才那些话不过都是哄你的,做爱的时候说的话,卫小姐听听便罢了,何必要当真。说几句是情趣,说多了不免有些自讨没趣。”
简潆嗓音还没从刚才的欲望中平复,明明是皱着眉说着绝情冰冷的话语,却始终透着一股娇软湿柔的媚意,听着就像是在同情人怄气。
卫箴定定望着眼前矜横的女人,想起了两人当初刚在一起的时候,简潆老是喜欢用各种手段故意撩拨她,等到成功把自己惹出火了,她就嬉笑着跑掉。好不容易抓到这人,自己按着她一番索求,等折腾狠了,简潆就会哭着对她又啃又咬,将她身上抓出好些血印子才作罢。
每回结束后简潆只得又羞又恼替她上药,一边捏着棉签擦药一边还要挖苦她,“活该,都说蔷薇有刺,你每回都要扎手,疼死你算了。”
最后却还要趴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吹一吹尚未干透的药膏,轻柔的风凉丝丝地贴在自己的皮肤上,总能撩起一阵新的热意来。
想着这般,卫箴平静的眼底逸出一抹宠溺来,她这辈子早就栽在这个言不由衷的女人身上了。
“卫继铭找你,是叫你离开我吗?”
简潆皱着眉有些不耐烦道,“卫小姐听不懂吗,我不认识什么卫继铭,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未免把自己看得过于重要了。”
“那好,既然你不记得,我给你点提示。”卫箴点了点头,认真地回忆一番,“8月24,羽和机场,叁楼候机厅。”
简潆怔住了,她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语气从容的这人,“你查我?”
卫箴没有否认,只是很自然地伸手帮简潆把弄乱的发带解下,“那个和你面对面聊了半个多小时的人,叫卫继铭,是我的父亲。”
“所以呢,我该夸奖一下卫律师的人脉和手段吗。连我在哪里,见了什么人,你都可以查清楚,”简潆手心微微攥起,苦笑着自嘲,“那你何必还要闹这么一出来哄我,从始至终都在看我的笑话。”
卫箴不反驳,毕竟确实是她叫夏商周去调查了简潆的行程。
“我很好奇,那时我分明解释过手上官司很顺利,结束就会回家,又是什么值得你一反常态大老远特地转机去芝加哥堵我。如果理解成你是对我思念成疾,那几天才一直缠着我在床上厮磨,这会让你觉得是我单方面将自己看得太重吗。”
简潆心绪杂乱,眼神不停闪躲,卫箴却突然俯身亲了她一下,眼神温柔又坚定地望着她,“自己的心上人如此反常,我想换做谁,都会去了解一下究竟是为了什么。”
被卫箴亲了一下还有些犯懵的人,却听见那道近在咫尺的嗓音轻柔又笃定地下了结论,
“你在害怕。”
因为害怕,所以才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自己。担心会失去,才会热切地去感受自己还在她身边的真实感。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刮过,简潆愣愣地躺在卫箴身下失了神,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整个人都要被融化掉。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简潆的声音细若蚊咛还带着微微的鼻音,目光缓缓转移到卫箴脸上,手指被她紧紧攥在手心,指节透着青白。
卫箴睫毛颤了下,对上了简潆的目光。樱色的唇瓣轻启,嘴角漾出一个浅笑,柔润的嗓音带着些无奈,完完全全向这人妥协道,
“简潆,我投降。是我过于自信了,我以为即便是没有亲口说出来,你也会明白我的心意,现在看来,我一开始就错了。”
她一腔缠绵悱恻的情话,到头来,在身下这人莹莹注视下,只化作了短短几个字,卫箴吻住了简潆泪眼朦胧的眼眸,“我爱你啊,傻瓜。”
也许是两人的床上关系始于一场意外,因此在简潆内心一直都有一种“也许卫箴是因为喜欢她的信息素所以才会和自己在一起”的错觉。不曾想卫箴心里也藏着个秘密,担心这个秘密被简潆知晓后会毁掉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又自信地以为随着时间流逝终有一天简潆会领悟,于是也选择了闭口不言。
两个人认定对方只是迷恋着自己的信息素,骄傲的不愿承认自己对对方的心意。反反复复以来就这么互相拉锯着,小心经营这一段如履薄冰的床上关系。
“我爱你”,曾经简潆梦想着